学校才不会为了他这么一个小小学生,费人费劲调查真相结果。
甩干净关系是最简单、直接的处理办法。
主任委婉说话,无非只是把贺松风的死刑立即执行,改成死缓延后执行。
“是。”
贺松风艰难地接受通知。
临走前,年级主任喊住他:
“你记得把学校发给你的奖章还回来,下午就还吧,明天留着准备收拾行李。”
贺松风站在门边,垂下的两只手捏成拳头,指甲几乎要扎穿掌心肉。
“还有其他事情吗?”
年级主任盖上保温杯的盖子,稳重地敲在桌上,随口道:“程其庸之前为你做担保,保你获奖,他也受了影响,你临走前也去跟他道个歉吧。”
“好的,谢谢老师。”
贺松风说完,安静的退出办公室,站在走廊上。
秋日干燥的太阳刚好腾升半空,直射在走廊上,烙出一块延伸地平线的平直白光。
热气滚烫地炙烤贺松风所站的地方,把他的皮肤烤得几乎浮出烫伤的红痕。
影子贴着光线斜下来,黏在贺松风的背后。
他走一步,影子短短地跟着。
再走一步,他停下,转头看去。
瞳孔因受吓不住的放大,轻颤地注目眼前男人。
贺松风的影子被吞没,由张荷镜取代。
贺松风退一步,张荷镜便如影随形,一步一顿。
张荷镜脸上非但没有尾随被发现的窘迫,反倒是松懈释然。
好似在想:终于被发现,不用演了。
张荷镜向贺松风逼近一步,影子大胆地僭越主人。
张荷镜伸出手,掌心朝上,递到贺松风跟前,发出邀请。
贺松风的困境,张荷镜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他蹲守在此,只等着向贺松风抛下橄榄枝。
贺松风拍掉面前的手,当做没看见,不单是没看见手,甚至是看不见张荷镜这个人。
收敛起惊吓,平静地越过张荷镜身旁,向着目的地走去。
张荷镜追了上去。
一向沉默的影子终于不甘心只被踩在脚下,捆在身后,他发出激烈质问:“我可以帮你,你为什么不接受?”
贺松风没有停下脚步,由着肩上影子鬼的僭越,他自走他的路。
“你要去找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