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被辣得有点疼,陈盏摇头,艰难的咽声,“我没事……”
与此同时,面前伸来了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只干净的小酒杯,里面盛了白水。
“喝水。”
随着声音落下的同时,她看见那只手拿走了原先摆在她面前的那杯酒。视线随同那只手蔓延过去,她看见贺京遂仰头,将那杯酒灌进了嘴里。
锋利的喉结滚动,陈盏脸颊发烧的挪开视线。
那是她的酒。
贺京遂喝了她的酒,赔了她一杯水。
心脏酥酥麻麻的发软,陈盏看着那杯被他换下的水,某种情绪溢于言表的在心里疯狂扎根,藤蔓一般肆意疯长。
她捧着那杯他递来的水,小口轻嘬,只觉得甘甜。
“谢谢。”她很小声的跟他道谢。
却换来贺京遂低低的两声笑,薄薄的眼皮懒洋洋的撩开,他的眼尾上扬,故意问她,“谢我什么?”
陈盏指了指手里装满水的玻璃杯。
就跟上次的糖一样。
他总是救她于水火。
唇角的弧更深了,散漫随性,又一次故意点她,“好学生,酒也不能碰。”
明明也不是什么好学生,被他这么一点,陈盏有些脸热。
好在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话题的中心就被这桌上的某个男生扯了过去,他们在说贺京遂马上就要去比赛的事情。
比赛在隔壁市举行,规模不算太大,含金量也不算太高,贺京遂能参加纯属是闲着没事干凑凑热闹。不过大家依旧期盼他这次又能不负众望的一举夺冠,身边的这群兄弟更是如此。
“咱阿遂出马,就没其他人什么事儿了。”有人胸有成竹的拍拍胸脯,“以我的人格做担保。”
“人格?你有屁人格,”有人笑骂闹作一团,“老鼠屎的人格,我替阿遂嫌弃。”
招来一堆人的笑,贺京遂的笑声也混在其中,懒懒的低沉声线,灌进耳朵里,酥酥麻麻的痒。
“……”
“滚吧你,臭不要脸。”
“……”
一堆男生都在,平常也都大大咧咧习惯了,说起话来也毫无顾忌。
陈盏也只是默默地听,自动屏蔽那些听起来不舒服的字眼,只是偶尔提到关于贺京遂的事情时,她安静清透的瞳孔才会滞顿一下,随后又不动声色的恢复原样。
而贺京遂笑归笑,却也格外注意身旁女孩儿的任何动向,他懒懒的靠坐着,视线散漫地落在她的身上。
他偏着脑袋,骨节分明的手指抵着太阳穴,眼里噙着饶有兴趣的浅浅笑意,看她小口鼓动腮帮,细嚼慢咽着手里的食物。
干净的侧脸,白皙的皮肤,柔和的眉眼,以及沾上辣椒粉末的唇瓣。
倒是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轻扯了下唇角,忽觉喉间干涩。桌边就有酒,他伸长手去拿,冰凉的液体浸过唇舌,下喉的那瞬间,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
也懂了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