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轻。姜伶总算意识到目前的情况,把她的手松开了。
不等她有所反应,姜伶却先接上话了:“抱歉啊……你别多想。我有夜盲症,刚才出来被绊了一跤,差点摔倒,陈斯然才牵着我走的。”
她迎着殷念的眼睛,眼神有一种堂堂正正的清白。
那不该是偷腥者应有的眼神。
如果这不是她的本意流露,那么她就是个绝顶的伪装者。
“哦~原来是这样啊~”殷念说着,突然凑近,借着昏暗的环境光打量着姜伶。饶有兴趣。像是在她脸上寻找着些什么。
“那为什么偏偏是十指相扣呢?原来夜盲症需要……扣这么紧吗?”
“啊……抱歉。你是在介意这个么。”姜伶为难道,“我以为朋友之间,这是很正常的举动……”
“以前跟朋友出去玩,大家像这样拉拉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人在意是不是十指相扣。都是怎么顺手怎么来。”
“那倒是我多想了。不过夜盲症也确实危险。要不然这样,换我来牵着你?”她说着,伸手去牵姜伶的手。
姜伶没有躲开。
两个人真的在原地牵起了手。
姜伶由着自己的手被殷念牵起来,触感蔓延,她突然问:“你平时牵陈斯然的时候,也会像这样挠她掌心么?”
“这问题你应该问陈斯然。嗳,说起来,你的手好软呐。”殷念轻轻摩挲着姜伶的手背,忍不住感叹道。随即转头看向陈斯然,“对么然然?”
陈斯然像是被一棍子敲懵了,从刚才开始,她就愣在了原地。
那种形似气场的东西又出现了。
陈斯然形容不上来,但她觉得有种微妙的氛围,在面前这两人之间涌动着。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现女友,她现今的爱人;一个是她的前女友,她十八岁的爱人。
像这样牵起手来——怎么看,都很奇怪啊。
她的心情已经从一开始的担忧,变成了现在的茫然。
“够了……你们在玩什么。”
说完,她就兀自向停靠在前的那辆车走去。
“走啦……我想回家了。”
没来得及跟姜伶道别。不过这场面……还有什么道别的必要么。
殷念这才松开姜伶的手。
眼下离得太近,姜伶看清了殷念脸上的表情——感激似的。
这个女人是在……感激自己?为什么呢?
然而那抹表情稍纵即逝,“她说想回家了。”殷念把手插回衣兜,“你要跟我们一起么?去我们家里坐坐。”
姜伶微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我只是送她下来。我也就送到这里了。”
殷念也笑了,像是长辈宽恕孩子般的笑:“没关系,我觉得我们还会再见的。”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东西。”殷念说着,向车那边走去。
陈斯然已经在副驾驶座上坐好,殷念走近车身,拉开后座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往回走之前,还伸手在车窗框上拍了拍,“等我一下哦。”是对陈斯然说的。
走回到姜伶面前,姜伶真的还站在原地等着她,甚至眼神都没离开过她。
“前两天打电话,听然然说起过,你状态不太好。正好在机场的书店里看到了这个,看起来挺解压挺治愈的,希望会对你有帮助。”
陈斯然扬了扬手里的礼盒,随后递给姜伶。
姜伶接过去了。
礼盒的颜色是森林系的绿,丝绒布面,烫金藤蔓花纹中央拥着花体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