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一般的沉默。
即使根据高振调取的各种资料,他知道鄢忬和贺衍没有暧昧关系,只是资助人与被资助人,甚至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但被这样威胁,岑靳眼底翻涌着戾气,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他知道鄢忬没有开玩笑。
即使他死在津兴,鄢忬也能把这一切变成意外。
岑靳最终阴沉着脸站起身离开了。
门被猛地摔上,声音震得整个墙壁都在震颤。
房间里只剩下了贺衍急促地喘息。
他低喃着自言自语:“热,好热——”
鄢忬眸中的森冷逐渐消退,他复杂的目光落在了床上,墨绿色的眼眸涌动着暗流。
他轻轻抚上贺衍的眼尾,不过是被轻轻碰了一下,贺衍的喉间就溢出黏腻的喘息。
“怎么又是这种情况呢,阿衍。”
贺衍睫毛湿漉漉地颤着,看到了鄢忬的影子,他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抓住了鄢忬有些冰凉的手指,湿热的吐息落到了鄢忬的手掌。
“叔叔,我好难受。”
鄢忬的声音温柔,喉结却缓慢滚动了一下。
“需要帮忙吗?”
贺衍只能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可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他的每一寸皮肤现在都异常敏感,甚至连空气的流动现对他来说都像是一种折磨。
想要被触碰,贺衍大脑已经烧成了一团糨糊,他只是学着刚才可以舒服的样子,含住了他的手指。
鄢忬眸色暗了下去,他低笑了一声:“阿衍,好乖。”
“我会帮你的。”
……
贺衍手指无力地蜷缩着。
他的睫毛湿透了,眼泪顺着眼尾滑落,眼神涣散得几乎失焦。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撒入屋内,落在凌乱的被角上。
移动的光斑沿着床单缓慢爬行,触到了贺衍眼皮。
他皱了皱眉,睫毛颤动几下,忽然睁开。
怎么浑身酸疼。
他茫然地睁开眼,眼尾的那抹红格外显眼,让他整个人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脆弱和蛊惑。
视线缓缓聚焦,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衣柜,还有——
“醒了?”
低沉的嗓音从身侧响起,贺衍浑身一僵,机械地转过头。
贺衍死死咬住嘴唇,胸口像是被浸了水的棉花团堵住,几乎无法呼吸。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已经换上了崭新的睡衣。
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梦一样。
鄢忬站在床头,他的手里拿着一杯水,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静静看着他,目光温柔又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