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思伽想到刚刚他那番话,仍没什么好脸色。
“我只是病了,”时川为自己辩解,“我会比他……”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几秒钟后才继续说:“我不比……任何人差。”
“……”唐思伽沉默了会儿,起身就要离开。
时川匆忙拉住她的手,听话地说:“我休息。”
“你会陪着我吗?”他又问。
唐思伽静了静。
“就当是……生病的人的特权。”时川补充。
唐思伽这次终于点了下头,看着他闭上双眼,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只有眼尾由于高烧,依旧泛着红晕。
唐思伽看了一会儿,尝试着将手收回,那只抓着她的手却像是生了自主意识,立即收紧。
唐思伽沉默几秒,最终在一旁坐了下来。
时川感受着身旁熟悉的温暖与香气,轻轻牵起唇角,神情渐渐平静。
唐思伽在床边玩了会儿手机,将音量调到最低,看了公司出品的剧集,将激发的灵感记录下来,正在她沉浸在工作中时,被牵着的手突然变得用力起来。
她被惊了一跳,转头看去。
时川的双眼紧闭着,眉心蹙起,睫毛剧烈颤抖,整个人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好一会儿,从唇齿间溢出一声:“……疼。”
“时川?”唐思伽回过神来,轻声唤他,“时川?”
可睡梦中的人却什么都听不见,苍白的唇也轻轻颤栗起来:“不要……”
豁然睁开双眼。
“时川?”唐思伽凝眉看着他。
时川失焦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她的眉眼上,下秒,猛地抬手环住了她的腰。
唐思伽身躯一僵:“怎么了?”
时川沉默了很久:“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两年前我欺骗了你,你不要我了,你去机场……离开了……”
唐思伽安静下来。
时川也渐渐平静,环住她腹部的手收紧,声音闷闷的:“姐姐,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我醒来后发现,那不只是梦。”
他真的欺骗过她。
她也真的……差点就不要他了。
还好,哪怕是不光彩的身份,他还能够留在她的身边。
唐思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她又盯着时川测量了体温。
幸而渐渐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