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宁微微眯起眼,注视着眼前人,谢存秋说这话的嗓音沙哑轻软,神情还是习惯性的疏冷,但眼底里是巴巴的情绪,这样专注地瞅着他的模样,跟撒娇似的。
谁说高岭之花不会撒娇?
明明很会。
他抬起手,给对方理了下略微有些乱的额发,眼见这双清透的桃花眼里眸光一阵颤动,反问道:“不觉得我唠叨?”
谢存秋快速回道:“不觉得,我喜欢听你说话,说什么都好,也难得有人跟我说这些,你能多说就多说。”
傅柏宁听得懂,以谢存秋的脾气,身边的人估计是不敢劝说什么的。
他收回手,道:“不生你气,只要你说到做到。”
“当然!”
得到准确回答,谢存秋才真的放下心来。
两人简单又聊了两句,傅柏宁没多待,催着谢存秋去休息,对方却执意送他到电梯门口。
看着目光温和沉静的傅柏宁,谢存秋定了定神,想到对方今晚上的所作所为,他提起一口气,道:“你上次在这儿,问我怎么了,我当时真正想问的……跟吃的没关系。”
傅柏宁微微一偏头,倾身靠近了些,认真道:“看样子现在打算说了?”
谢存秋轻笑了声,他就知道这点满不过傅柏宁。
他看进对方温和又独具气韵的凤眼,说得缓慢、清晰、且坚定,道:“我是想问你能不能抱一下。”
抱一下?
傅柏宁不无意外,他直起身,稍微拉开了距离,说实话,拥抱这样的亲密行为对他而言相当陌生。
他跟父母关系冷淡又疏远,寥寥的朋友也没到可以拥抱的程度,跟他抱过的说起来也就只有陪他睡觉的那只兔子。
他沉默着,时间分秒流逝。
他注视着谢存秋的眼睛,里面一片清冷通透的湛亮,像是阳光照在雪山山脊的冰雪之上,粲然又冷寂,可冰雪之下还有着灼灼的热望与期待。
他忽得想起,谢存秋的父母十分恩爱,堪称模范,对孩子也很关爱。
对方应该是习惯这些拥抱的。
大概是久违了。
他缓缓呼了口气,张开手臂道:“存秋,我还是更欣赏这个有话直说的你,想要,坦白讲出来就好,还是说……
“你害怕被拒绝?”
谢存秋轻轻哼笑了声,冰雪沾染了阳光的暖意,便也没有那么冰冷了。
他一步上前抱住了傅柏宁,靠在对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道:“我不是怕被拒绝。”
是怕把人吓跑。
傅柏宁的耳廓掠过一阵酥麻,他垂下眼,掩着些晦涩不清的情绪,抚了抚谢存秋的背,开口的声音依旧平稳缓和,“那就把你想要的告诉我。”
谢存秋思索着,下意识在傅柏宁肩上蹭了蹭,这话好像是在鼓励他吧?
是吧?
对方似乎对他的包容度还挺高?
想到这儿,他顿时豁然开朗,应声道:“好,知道了。”
傅柏宁圈着谢存秋的腰,松开时不着痕迹地从怀里人后腰处划过,这一弯弧度无论什么时候都令人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