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他做的。
所有的所有,全是他做的。
——是他、把她变成这样的?!
摆在他眼前的场景,像是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薛理的太阳穴上,敲得他的大脑好像都要碎裂。有那么一刻,薛理心脏骤停,两眼不敢想一黑,几乎要当场昏过去。
他、他对林满杏做了什么?
旖旎而又涩情的画面一帧帧地在他面前闪过,薛理真的快要疯了。
他对林满杏做了什么!
他吻了她?他还……他甚至还!
那些下流的语句,薛理甚至连在心里想都不敢想。他从来没有遇见这么荒唐疯狂的事情,他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荒唐疯狂。
他疯了吗?他怎么能对林满杏做这种事情!
他怎么能对她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薛理多希望这就是一场梦,多希望这就是他过去两年里,曾做过的很多个类似的梦之一。不管梦境有多么疯狂靡乱,当梦醒来之后,他依旧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穿上干净笔挺的西装,推开门,继续做林满杏的好长辈。
于是,下一秒,薛理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一个重重的巴掌,想让自己彻底从这场梦境中清醒过来,回到现实。
可是没用。
他依旧能无比清晰地看见,林满杏躺在地上,她是那么可怜可爱,好像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对她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甚至、甚至……
眼睛像是有自己的主意一样,不由自主地又向其他地方瞥去。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要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薛理抬起手就又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可巴掌过后,他的视线却还是死不悔改。
薛理不是没有想象过的。每天给林满杏浣洗她换下来的衣物时,他不是没有想象过的。但当想象真的变成真实的画面,砸在他的头上时——
有什么声音,在仅仅剩下呼吸声的安静房间里,无比突兀地响起。
薛理猛地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疯了,他真的是疯了!
他今天一定是疯了!
薛理从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卑鄙下流过。而让他更加可耻的是,是哪怕他明明已经意识到他的那些想法与冲动有多么肮脏,可他依旧欲壑难填,以至于……
顿时,薛理那张本就染上情欲的,潮红的面庞更加红得滴血。他连滚带爬地爬起来,丝毫没有往日里上位者的从容不迫,他的神情惊恐而又慌张,身上的那套西服凌乱得不行不说,双腿也站不稳了,他跌跌撞撞地就要逃离这个地方。
离开。
他要离开这里!
他绝对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如果他继续待在这里,他怕,他怕……
不可以!不行!
他必须得离开!
无数道声音提醒着他,为他敲响道德的警钟,最后化成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推着他的脊背。可正当薛理不管不顾地就想离开时,身后,林满杏的声音却给他当头一棒,让整个人僵在原地。
“薛理,我、我好像破皮了。”
支着手臂,缓慢地从地上坐起来的林满杏,丝毫没有发现现在的气氛有多么诡异,她一无所知地、用着可怜巴巴的语气,委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