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来得突然,消失得也快,谈话不过须臾,便渐渐停息。
萧长渊缓缓抬眸,悲伤在眉眼间蔓延,此时的他像是失去了一生中的心爱之物般,无助着,迷茫着。
“明白。”
他的回应是如此缥缈,仿佛他即将消失,但这样的状态也只持续了片刻。
之后的萧长渊依然披着冷漠无情的外衣示人,但却能感觉到他好似轻松不少。
“女子之身,你有何感受?”
萧长渊略看了言之一番,似有揶揄之意,只是他们这样的人,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也只能对他的意图三分揣测罢了。
这倒是有些出乎言之意料,还以为萧长渊不是会在意的人。
“没什么特别,你以为呢?”
“我以为,至少会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去接受、适应,然后再重新开始。不过,看来是我低估了你。”
萧长渊仔细地审视着言之,眼中并没有包含其他意思,他只是在客观地分析言之现在的情况。
而到这时,言之那藏了多年的秘密已经不能称之为秘密了,她甚至也能如此轻易地提及,即使对面之人曾经是他国国君。
“甚是合理,但你为何不再大胆揣测一番?”
言之对上萧长渊的视线,笑容虚假且不真实,却又有一种轻松。
曾经她以为会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她也确实做到了,没想到它也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聪明如萧长渊,瞳孔放大眉头一挑,似是讽刺又似感慨:“呵,好大一场骗局,你们言氏真是将你们言国子民玩弄于鼓掌。”
话虽如是,但萧长渊却对言之的钦佩更添几分。
女流之辈坐上那至尊之位,个中艰辛怕是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骗?只要有人能让这个国家国泰民安,其他之事还重要吗?”
言之低头一笑,眼里却是一抹痛色。
“你是那位落水而亡的康宁公主?”
“一世安康,一世安宁。许久不曾听人提起了,今日再闻,只觉陌生异常。”
“言之,这是你兄长之名,你的名字叫什么?”
曾经,萧长渊只以为这康宁公主虽身为嫡公主,却是资质平庸之辈,不受宠爱罢了。
就连身死,除了一个康宁公主的名号都不曾记载真实名姓,想来尚未起名。
毕竟有关她的记载实在少得可怜,那时他知道她离世的消息也并未放心上,都是后来为了对付言之才派人好生探寻了一番。
现在看来,却是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