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色信封落在报纸下面。偶尔会有猪手店发来宣传单,所以智恩也没当回事,漫不经心地打开了。奇怪,现在猪手店的广告竟然不是彩色宣传单,而是手写的白色信纸。看完以后,智恩的脸上浮现出不快的表情。“不是……猪手店……的宣传单?”
这是一个令人不快的人写的信,告诉她一个令人不快的消息。
——你竟然想这些东西,那为什么还要决定结婚?连这点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竟然让她爱上你!?为了不被人抛弃,你就打算这样把喜欢你的人都赶尽杀绝吗!?
民赫坐在办公室里,默默地注视着窗外,回想着弟弟说过的话。每次追问他和惠媛的关系,弟弟就会暴跳如雷,现在连家也不回了。因为每次回家见到家人,第二天对角色的投入程度就会下降。父亲命令他不许再闹别扭,回家来住,但是他顽固地违背父亲的命令,住在片场附近的酒店里。就在昨天,民赫还偷着到酒店里去过,他想看看英宰是不是和惠媛在一起。令人失望的是,惠媛并不在那里。太狼狈了。战战兢兢地担心自己的女人被弟弟夺走,害怕得不到父亲的欢心而放弃自己喜欢的运动每天泡在公司,实在太狼狈了。
——哥哥你不是得不到爱,而是不会爱。
当他追问惠媛和英宰是什么关系,感情深到什么程度时,惠媛说了这样的话。当时,他说惠媛是在诡辩,但是现在,如果再听到同样的话,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正在这时,秘书通知他说,“姜惠媛小姐的朋友来了”。民赫大惊失色,没等秘书去开门,他就跑过去拧开了门栓。
“对不起,我说谎了。”
站在秘书旁边的女人不是惠媛的朋友。韩智恩,那个和英宰传出拍拖绯闻的女人。
“你来得正好,先是骗我弟弟,现在又打起了惠媛的幌子?”
民赫发现不是和惠媛相关的人,立刻气得火冒三丈。但是他并没有赶她走。智恩默默地把一张信纸放在他的面前。
“说起谎言和欺骗,志勋君的大哥好象更熟练吧。”
民赫把信抢过来,看了看。
“原来是你买通的那个男人!”
“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信上的内容?你这个人,我该怎么称呼你好呢……就叫你志勋君的哥哥吧。那个人也许是因为被你夺去了报道材料,所以他要泄愤。上面不是写得很清楚吗?‘请您转告他,如果他有良心,就赶快把手册还给我,或者撕毁。’而且这个人还给我也写了封信。‘很遗憾,让无关的人受到牵连。韩智恩小姐,真的很对不起。这件事是闵民赫先生怀疑姜惠媛小姐和他弟弟之间的关系并实施报仇的结果。他使用的报道内容都是我努力的成果,他是盗取别人劳动成果的卑鄙小人’。”
智恩看了好多遍,几乎把信的内容都背下来了。写信者也是个不正常的人,他根本不想自己做了什么勾当,总是一味责怪民赫的行为。不过,她现在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哥哥竟然谋害弟弟。
“提供信息的人和志勋君的大哥都是同样的卑鄙无耻,不过,我今天来是有话对你说的。”
民赫想把弟弟的社会地位搞得一败涂地。然而他那宏伟的计划却因为这个女人而泡汤了,他正因此而委屈。竟然有这样的人,愿意把一切罪名都揽到自己的头上,以便挽救志勋,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感觉像挨了当头一棒。
“志勋君和惠媛姐姐以前谈过恋爱,你就这么气愤吗?”
智恩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头,民赫为了不被她的气势压倒,故做冷静地说道。
“一个男人听说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有染,感到心情不好,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品尝到了地狱般的痛苦。“理所当然!?”这几个字刚刚出口,民赫猝不及防,站在前面的智恩就无情地抬脚踢中了他的要害。他甚至都没能喊一声,就张大了嘴巴蜷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起了粗气。
“你知道这样的男人叫什么吗?‘心狠手辣的家伙’,还有种说法叫‘打死也不解恨的家伙’,还有更多的说法,你想听吗?”
“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民赫红着脸争辩,却站不起来。智恩看了看他,竟然笑了起来。他说的这句话原来是英宰每天挂在嘴边的那句。
“我出事住院的时候,惠媛姐在医院里对志勋君说,‘我在民赫哥身边的时候,心里很舒服’,‘所以我选择了他’。他们两个在很早以前就结束了。难道所有女人在遇到和她结婚的男人之前都不能爱上别的男人吗?你不会这么神经吧?”
“你懂……什么……”
“该懂的我都懂。志勋君很担心你。他害怕你因为他而受到伤害,所以从来不去考虑失恋给自己带来的痛苦,他更在意的是他的哥哥会不会痛苦!”
智恩强忍住再踢一脚的冲动。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她转过身去。
“这怎么……可能?”
民赫扶着办公桌站了起来,痛苦地说道。
“爱情是会变的。惠媛姐虽然和志勋君相爱过,但是现在她选择了你。她的爱从志勋君身上转移到了你身上。他们两个都能理解这一点,只有某个小气鬼仍然无法理解,还在做着傻事。”
民赫汗流满面,他使劲摆了摆手。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为什么那么爱……志勋这个家伙。你为什么为他付出一切……他根本就不知道。”
智恩被所有的人戳着脊梁骨骂作“坏女人”,甚至连她爱的人以及那个人的家人都蒙在鼓里,自己却牺牲了一切。民赫对她实在难以理解。
“用我朋友的话说,这就是爱。也许这种方式不对?反正这就是我表达爱的方式。”
智恩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于是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对了,今天我到这里来的事,你要对志勋君保密。那封肮脏的信也请你处理掉吧。从现在开始,我跟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了。”
望着突然离去的智恩,民赫茫然地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