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距离炸开枪花,江十六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眼看真身要被余波扫中,就算有一万个不情愿,也赶忙催动化身来挡。
化身被那旋转的枪花一下子搅得血浆乱飞,先是变成一团团肉块,然后消散成白光。
江十六被反噬的踉跄后退三步,喉间泛起腥甜。好个虎娘们!他抹去嘴角血渍,源力在经脉里沸腾如岩浆。
鼓面不知何时被罡气割裂,残阳渗进裂缝,在沙地上投下斑驳血痕。江十六盯着林凤启汗湿的鬓发,忽然想起城隍庙的肉包子——那滋味与眼前杀机,竟出奇地相似。
你这傀儡术还真有点意思。林凤启甩枪刺来,银铃笑声混着枪尖破空的锐响。江十六看见她眉梢挑起的弧度,像出鞘的刀刃掠过残阳。
这女人枪法里带着青钢境的罡气,每一朵枪花都含着碎金裂石的劲道。
江十六携白驹剑挡去,源力在经脉里翻涌如沸。长兵对短兵本就吃亏,更何况他白玉境的修为在林凤启面前根本不够看。
枪尖擦着剑刃掠过,火星溅在锁骨处,灼得他皮肉生疼。
第三声金铁交鸣震得江十六虎口发麻。他踉跄后退,靴底在沙地上犁出两道深沟。
汗珠顺着鬓角滚落,在沙地上砸出暗色斑点。这虎娘们竟连汗水的咸腥都带着杀气,熏得他眼眶发涩。
不打了不打了!江十六单膝跪地,剑尖杵地划出半弧。姑奶奶,卑职这半吊子法术早就捉襟见肘了……
是半吊子。
林凤启突然收枪入鞘,震得梁上蛛网簌簌直落。她随手扯下腰间水囊,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的弧度像刀锋掠过月光。
傀儡术讲究虚实相生,你倒好,把真身当靶子杵着。
随即丢出一枚铜令,看着江十六那打颤的身躯说道:你得多练练才成,我南城守军大营中有些许法术书籍,算不上什么高等法术。
不过和一般入门的相比还看得过去,我准你随意进出,接下来几天多学学!
江十六心头一震。往日他总学周衍以化身当替身,却忘了自己气海浅得可怜。林凤启这话如醍醐灌顶,他忽然明白过来——乾坤诀的妙处,原是以假乱真。
多谢将军指点!江十六抱拳作揖,袖中铜令硌得肋骨生疼。马场的沙尘被罡风卷起,迷得他睁不开眼。林凤启却突然甩来水囊,羊皮缝制的囊身还带着体温。
陪我喝点。林凤启已仰脖饮尽半囊,酒渍洇湿领口玄甲,你酒量如何?
江十六接过水囊,陈年竹叶青的醇香混着林凤启身上的沉水香。他瞥见囊口胭脂印,忽然想起勾栏头牌的唇脂——那颜色与林凤启耳垂的朱砂坠子一般鲜艳。
我就没喝醉过,我三岁开始喝酒,五岁灌趴下两个比我大六岁的男生,十二岁酒壮怂人胆,偷看女生洗澡,十七岁…。
他拿着酒囊寻了个马扎,一边附身坐下一边满口胡咧咧的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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