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儿,莫哭莫哭,咱官家办事必不能让你寒了心,只要有公证,贼人必然落网,那牛老四已经被押进牢里有些时日了。
若真有公证,他跑不掉,这等罪名十个牛老四也不够砍头的。”
那老婶子见江十六有几分官架子,也不耍浑了,抬袖擦了擦泪花,正了正坐姿抓起江十六的手说道。
“还是小官人办事有理儿,不像之前那两个憨官家,问办的怎样一问三不知。
小官人,咱家两口子冤命可等着你给伸张了,你可要给咱做主啊!”
屠村案另有蹊跷,但目前来说就算江十六知道有问题现在查起来也是两眼一抹黑,毫无头绪。只能先依着这老婶子,试一试套话。
“婶儿,上个月没出事之前,牛老四家俩儿子中了功名,他还说要摆十里酒宴来着。
可那俩憨儿郎我也略有耳闻,听说考了四年一个也没中,怎的这回踩了那狗屎运中了?”
荷花婶欲言又止,两只眼睛提溜转,心里打起了小心思。江十六见状立马明白是怎的回事,这老婶儿肯定是知道点什么。
“这事儿……”
江十六解开了腰间的银袋,塞进对方手中,万事皆需敲门砖,强龙不压地头蛇。
要查案还得顺着毛去捋这头倔毛驴,江十六深知这个道理。
“哎哟瞧我这,婶子,老叔和小侄儿不在了咱也难过,家里缺点什么,咱做小的也帮衬帮衬,这银两快些拿去。”
那老婶子接过银袋子掂量了几分重量,约莫得有个十两。泪也不流了,脸上堆满了笑容,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刚死了男人,拉着江十六坐在石台边唠家常似的讲了起来。
“哎呦,小官人这怎么好意思,来来来,坐婶子旁边,这事儿还得从今年二月开春那会说起……”
牛老四从去年十二月到今年二月失踪过一阵子,当时村里上上下下都乱成了一锅粥,那俩憨儿郎见爹几天没回家急的是又要上吊又要喝砒霜。
大伙没敢报官家,大过年都不想招晦气不吉利,有几个青壮拿了锄头棍棒上山里搜了几圈什么也没找到。
村里商讨了一下想大过年的总这么闹也不是事儿,爹不在了儿得养着吧?这两崽子吃了大家伙这么些年百家饭。
秤砣也是宝,万一真压中了也能值些油水,大不了每日给饭少点就得了。
两月后,那牛老四居然回来了,你别说,这人也真是命大。据他自己讲年前他接了活,去山里的一家猎户给人烧马掌,回来路上大雪封山。
他误打误撞着了个破庙,靠着身上的干粮和猎户家送的干肉挖野菜根硬是熬到了开春。
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牛老四表面上是这么说,背地找了村长。
荷花婶平日会去村长家帮农,赶巧那日回去晚了些躲干草堆后听了些内幕。
大雪封山确其事,牛老四活下来不是靠野菜跟干粮。
——他遇到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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