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天府的九霄令可谓是比黄马褂还稀有,就这么抵了一件法器太不值当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谁家小公子要过生辰,便堆着笑脸把刀递给了江十六。
江十六拿过刀端详了一番,道过谢后便往外走了去。常生一路小跑跟上了江十六,正纳闷呢,江十六倚着柱子凝重的开起了口:看出点什么没有?
常生挠着头惺惺说起:咱不是要狐假虎威嘛?
江十六摇了摇头轻叹:其实咱一开始就中了那小子的计,要我帮忙是假,要监视咱们的动向是真。
常生不解地说道:那会不会太下血本了点?咱俩在马苑那没这么值钱吧?
江十六直了直身子凑到常生身前缓缓说道:他倒应该和马苑没什么关系,应该是找林凤启的。他说着紧了紧护腕,想让老子拿着他的令牌做事,看起来倒是划算,打着皇亲国戚的名头自然没什么阻碍。
他是吃定了咱们要买凝骨丹,我一开始也想没理由不用。不过小爷我偏偏不着他的道,咱们给他来个金蝉脱壳!
江十六说完,一想到城口那几个镖师也有可能是那人放出去的饵,后颈汗毛便根根倒竖。风掠过巷口残破的灯笼,将他的影子扯成细长的蛇形投在斑驳砖墙上,仿佛暗处正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有此等手段身份和阳谋的人这天下恐怕没几个了。
常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布鞋踩过青石板时溅起的水花惊飞了檐下的夜枭。二人走远后,管事才盯着令牌上龙纹惺惺擦汗,冷汗浸透的袖口黏在腕间,像缠了条毒蛇。
那名先前在当铺出现过的白净男子缓缓从阴影里踱出,青衣摆扫过满地碎瓷,在寂静中发出沙沙响动。
他望着江十六消失的巷口,指尖无意识敲着腰间镂空香囊,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夜风里若隐若现。
还跟我玩起耍无赖的事儿了。。。。。。他声音很轻,尾音却像浸了冰的银针。管事看着月光下他泛着青白的侧脸,喉结滚动两下,慌乱地开口:殿下,要不要追回来?城中有眼线,不足片刻他们走不出江北城。
男子长舒一口气,夜风卷起他鬓边碎发,露出耳后那粒朱砂痣。他忽然弯腰拾起片碎瓦,指尖用力到骨节发白:罢了,拿走了算他的命数,一个故人放我这的东西,估计也不会回来取了,而且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遇上。
瓦片簌簌落下灰粉,他忽然松手任其坠地,转头虚踹了一脚管事笑骂道:说了多少遍了,在外面叫大师兄!你再这样我可给你送回通天府跟师父熬鹰去了?
瘦若竹竿的管事往侧边一躲,飞鱼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他挠着头笑嘻嘻退后,眼角余光瞥见男子眉间戾气,忙不迭转身:得得得,我闭嘴,我还得回去主持拍卖呢!那柄破刀可别再出幺蛾子。。。。。。话音未落人已窜出三丈远,似被野狗撵的耗子。
管事走后,男子独自站在废墟般的院落里。他从怀中掏出支白玉簪对着月光端详,簪头凤嘴里衔着的东珠在夜色中泛着幽光。
忽有夜露滴在簪身,他嗤笑一声用袖口擦去水渍,指腹抚过凤翅上细密的裂痕:二凤啊二凤,你身边的人还真有意思,就是不知你知道他还活着会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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