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突然扯住他衣角,残缺的音节混着口水。
阿爹送胡马,阿娘送皖纱,阿姐要出嫁哟,我送小兰花……
江十六听着阿宝学起自己小时候哄常生的歌,不由得嗤笑一声,随即转头便向门外的黑夜中走去。
夜风挂在柳树上好似在给歌谣打着拍子,此刻金陵城上空布满烟花碎屑,像谁随手打翻的胭脂盒。
江十六眼角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泪痕,忽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背后,没等他回过头来只听的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清河湾的螃蟹……常生声音闷在他脊背,要蘸姜醋吃。江十六听着少年带鼻音的尾音,忽然想起那年常生第一次吃螃蟹,满嘴蟹黄。
吃的肚儿溜圆时,拽着他衣角说着还要。
他反手给了常生后脑勺一巴掌,却故意没用力:怎么,这么好的娘子你都舍得下来丢这儿,陪哥哥了?
常生捂着后脑勺傻笑,眼角却泛着水光。
“我跟拴柱说了,在金陵城多待些一阵子便带着乡亲们回梧桐镇,等咱去江北多一阵子回来找他们也顺路不是!”
“臭小子,你这还不是舍不得媳妇儿!”
“哪有,我这不是跟你来了嘛!”
两人一打一闹便缓缓走向了西城门。
江十六正猫着身子观察密道周围有无巡街的,只听得一声闷响,一个细碎的脚步正从后方的院墙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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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呼一声不妙,正欲拔剑警戒,没想道一声稍稚嫩的话语从墙后缓缓传来。
“十六哥,是你吗?”
江十六不敢应声,回头与常生对视了一眼,两人一个抬弓一个持剑便瞄着院门准备伏击。
“别动手,是我!”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从院门探出,那脸上的雀斑和额角的黄鬓,正是那小捕快的模样!
江十六见他不由得怒从心起,挥剑便指,手背的雷爻一道细小的电弧窜出盘绕着白驹剑身宛若一条小蛇。
“这不是我们的金陵府’忠心耿耿‘的小兄弟嘛,几日不见浑上捕头了,接的怕不是我的位置吧?”
他说着看向那小捕快的衣服,正是捕头才能穿的正装,江十六恶狠狠的补上一句
“你还敢来!”
小捕快低头叹息,话语中好似有千斤重的难言之隐。
“我自知没脸见你,但马苑心思紧密,怕你活下来往江北逃,特意在西城门设了重防,连密道都上了秘银重锁…。”
他抬起头来满眼愧疚的看着江十六和常生缓缓说道
“没有他的手令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江十六自然是不会对出卖过自己一次的人再有信任,尽管可能有难言之隐。但是做了就是做了,他可不会为了敌人的苦难而心生怜悯。
“凭什么信你?万一又是马苑那老鬼的计策,来探我生死的又当如何?”
“我带了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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