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拓跋烈只觉得脚下一空,脚下的孟乾元竟没了踪影。那道水弹砸在脚下轰出三丈长的大坑,正冒着水汽。
他看着周遭环境正诧异着为何孟乾元能在他的领域中闪避,一声洪亮夹杂着电流的话语从周身传来吓得他一跳——
势大力猛的蛮力,不过是我天生好勇斗狠练来的,要说速度。。。。。。
只见孟乾元身上的电弧比往昔更是耀眼三分,浑身被电弧撕扯得只剩破碎的长裤,踏着赤脚便挥刀从水汽中猛砍而来。
此刻拓跋烈才借着电光看见孟乾元正握刀苗抵在自己的左肩,那余下的声音宛如回声般在他身后缓缓响起——
未闻雷声,闪电先至。
没等孟乾元的苗刀使劲劈下,拓跋烈右手已如铁钳般拈住刀背。狼皮护肩沿着他左肩肌理寸寸崩裂,冰晶碎屑簌簌坠落,在岩石之上敲出细碎的金玉之声。
他低垂的眉目在眼睫阴影下凝成墨色旋涡,当寒气顺着刀身爬上孟乾元虎口时,那薄唇才缓缓翕动:神通,寒江千雪。
刹那间天地倒转——那些明明已经被落日晒的有些松软的积雪,竟又如活过来一般,化作一粒粒水珠腾空而起,又在空中瞬息凝结。
待孟乾元反应过来想要抽刀脱离,瞳孔内,早已是铺天盖地的寒芒,那些冰晶如满天羽箭正迅速扎入大地。
咔嚓!
第一道冰棱刺入岩缝时,整个峡谷开始了诡异的凝固。正在坠落的飞鸟被水晶般的冰壳包裹,悬在距地面三寸处;血珠从敌将咽喉溅出,却在触及雪地前凝成红宝石;孟乾元鬓角汗滴悬而未落,倒映着拓跋烈暴睁的瞳孔。
无数冰棱在两人之间织成密网,每根冰丝都流转着幽蓝寒光,将空间切割成棱镜般的碎片。
拓跋烈发间凝结着冰雾,眉睫挂满霜花,可周身气势却如出鞘利剑。他右手仍扣着苗刀,左手却已结出复杂印诀,每根指节都像冰雕般泛着冷光。
当最后一个印诀捏成时,整座峡谷突然响起细密的碎裂声——却是所有未凝固的水珠同时爆成冰尘,在阳光里折射出亿万道碎钻般的光芒。
这是。。。。。。孟乾元喉间发出咯吱怪响,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汽在面前凝成冰柱。他猛然发现连眼皮眨动都变得艰难,拓跋烈嘴角的冷笑在视野里定格成狰狞的面具,而对方的声音却如钝刀割肉般刺入耳膜
本帅今天就要定住你这惊天的闪电。
话音被突然拔高的尖啸吞没。地面开裂的缝隙中喷出滔天寒气,所有冰雕都在瞬间开满霜花。
孟乾元看着自己握刀的手背绽开冰裂,青紫血管在透明冰层下缓缓蠕动,而拓跋烈的衣袍无风自动,猎猎声里竟带着金属相击的铿锵。
当冰尘散去时,整片战场已化作水晶宫阙。悬停的冰刃仍在微微震颤,拓跋烈就站在凝固的暴风眼里,发间冰晶随他呼吸明灭。
那些被定身的士卒保持着死前最后一刻的表情:有人张着染血的口型,有人保持着挣扎的姿势,却在冰层下逐渐浮现暗红色裂纹——被冻结的时间,终究开始反噬他们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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