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虽然灼热,但被繁茂枝叶遮挡,穿透树叶缝隙的几道光线,自然而然地降低了些许热意。
傅斯寒昨晚去拳馆熬了个通宵,一大早才回来,困得要死。
哪怕傅正宇三番两次让佣人来找他去宴会上露个面,他也没给老爹面子。
怕被人打扰,他还特意躲到花园里睡午觉。
可他终究没能逃掉被打扰的命运。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朝他喊道:“喂,你是傅家的下人吧?宴会厅在哪儿?”
傅斯寒没反应,依旧将手背搭在眼睛上睡觉。
那人明显有些不高兴:“我跟你说话呢,你是聋子还是哑巴?”
见傅斯寒一动不动,像是真睡着了,年轻人嗤了一声:“真他妈没劲。”
说完找了把长椅坐下,百无聊赖地给人打电话,话里话外满是嘲讽。
“我爸非要带我来认识什么傅家继承人,哪知那小子根本不敢露面……我看啊巴不成就是个私生子,谁知道在哪个穷乡僻壤长大的,一瞧见人多,吓得躲乌龟壳里不敢出来了吧哈哈哈哈……
那傅正宇就是立个痴情人设,背地里指不定玩得多花呢,外面私生子肯定一堆了,也就我爸把那小子当回事……”
他笑声还没停,便听见一道冷漠的少年声。
“滚。”
年轻人斜眼过去,发现那个躺在长椅上睡觉的少年不知何时醒了。
他手掌从眼睛上移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向他看过来,明明是很漂亮的眼型,可其中却隐藏着森森冷意与不耐烦。
年轻人低骂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起身朝他走来。
“你他妈敢骂我?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傅斯寒依旧散漫地躺在长椅上,嗓音带着一丝初醒的低哑:“我管你是谁,滚远点。”
年轻人眼底寒光一闪,冲过来就要揍他。
傅斯寒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脚踹向对方胸口。
他这段时间除了白天在馄饨店打工,其他时间都和肖君泽泡在拳馆,被专业的虐了无数次,也从他们身上偷学了不少,早就已经不像刚来时那样毫无章法的打斗,三拳两脚就把对方打趴下了。
年轻人被傅斯寒踩在脚下,气得直骂娘:
“你他妈不想活了!我爸可是云祥餐饮的王总,和傅家是有合作的!你这龟孙子敢打我,我让傅正宇把你赶出去!艹你妈的!”
傅斯寒眼底闪过一抹戾气,手上毫不留情,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嘴巴放干净点儿,别整天把你妈挂在嘴上。”
年轻人痛苦地嚎叫一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傅斯寒一脚将人踢开,抬步刚要走,迎面却撞上几个人。
为首的正是傅正宇,他身旁跟着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几人边走边聊,其中一个眼尖,瞧见了地上的年轻人,脸色当时就变了,三步两步跑了过来。
“儿子!你怎么了这是!被谁打的啊!”
王乾安瞧着他爸,指了指自己的下巴,又指向一副事不关己的傅斯寒,嘴里呜呜哇哇,哭得稀里哗啦。
王总当时就火了,指着傅斯寒骂道:“哪来的小兔崽子,敢欺负我儿子!”
一句“小兔崽子”没让当事人恼火,傅正宇的脸却撂了下来。
“事情还没弄清楚呢,王总怎么就断定是我儿子欺负了你儿子?”
王总如鲠在喉,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嚣张跋扈的臭小子,居然就是傅正宇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好儿子!
可不管怎样,话已出口,自己儿子又被人家欺负得这样惨,他这个当爹的就算再畏惧傅家,也忍不下这口气。
“那就问问贵公子,为什么要卸掉我儿子的下巴!”
不等傅正宇询问,却见傅斯寒双手插兜,抬步就走。
“你站住!”王总立即喊道:“我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