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木愣间,车门由内推开,一只柔荑伸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往车中一拖,并且传来娇声道:“傻哥哥,进来吧!”这声调,活脱脱的是晓梅姑娘,因此萧梦梅没有挣扎,跨上车去,并且顺手带上了车门!
但当他看清车中人时,却惊咦一声,挣脱手腕道:“姑娘,你……你是……”
车中的姑娘,十分丑陋,自然不是晓梅!
这位姑娘一笑,双手在玉颈间一托一揭,那丑陋的面孔,突然变成了绝美的少女,谁说不是晓梅!
萧梦梅喜出望外,不由伸手握住了晓梅的双腕,道:“小妹,你……你好!”
晓梅那些说不出道不尽的委屈,此时再难忍下,扑在萧梦梅肩上,悲伤不已,痛苦难止!
萧梦梅虽不知晓梅所受之苦,但由晓梅这般沉痛哀伤中,也料到受了极深的委屈,抚着晓梅的香肩道:“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会好受的多!”
晓梅蓦地抬头,两个人,鼻尖几乎相碰,四目一接,萧梦梅不由双手一紧,晓梅全身一颤,道:“你……你好狠心!”
萧梦梅错当是双手握的太紧,歉然道:“怪我,我不知觉的力量大了些!”
说着,双手松了不少,谁知晓梅却嗯了一声,道:“不!不重!再握紧些!”
萧梦梅手一滑,握住了晓梅的一双无骨柔荑,低低地道:“小妹,我什么事狠啦?”
晓梅道:“人家为了你受了多少苦,你却毫不关心地回了苏州!”
萧梦梅道:“佟主事说,你和令尊他往,一时不会回来……”
晓梅樱唇一叹,道:“你就信?”
萧梦梅一惊,道:“难道小妹你没离开过总店?”
晓梅听到提及总店,悲伤感怀又起,香肩耸颤,止不住晶泪洒落,一边点着头,一边道:“我被爹爹关在了地下的铁室之内!”
萧梦梅歉然道:“我没想到。”
晓梅白了萧梦梅一眼,道:“你判断什么事都很准,难道这件事你就没想想?”
萧梦梅道:“因为听说是令尊……”
晓梅哼了一声,道:“得啦吧,你根本就没想到我!”
萧梦梅道:“小妹,我的心……”
萧梦梅不善辩解这种奇特的反问,也可以说是不甚明了女孩子的心意,说实话,这应该算是一门学问。有时,她会故作嗔恼,你必须了然,疏之通之则嗔为喜,恼为羞,无限情意适时升华,是心犀相通的境地!
反之,极可能将故嗔迫成真怒,假恼变成怨恨,使本来的一场绵绵深情美意,化作舌剑唇枪的战地!人说“少女心,难捉摸”,不!天下唯一“诚”字,持之而守时,无不固若金汤,执之而攻时,则无不克!
晓梅深知萧梦梅,看到萧梦梅的窘态,不由一笑道:“算了,好在事已过去啦。”
萧梦梅道:“你是怎样逃出来的?为了什么事,使令尊……”
晓梅接口道:“我不愿意说第三遍,等一下当着‘六绝’的面,你仔细听好了,总之,全是为了你!”
萧梦梅道:“为我?怎么会?”
晓梅道:“趁这一段路程,我要问你几句话。”
萧梦梅道:“说吧。”
晓梅道:“磊石哥,我要听实话!”
萧梦梅愣了一愣,晓梅已接着说道:“你不愿意?”
萧梦梅正色道:“小妹,你知道我不会骗你的。”
晓梅道:“那你为什么要吞吞吐吐的?”
梦梅道:“因为你喊了我一声‘磊石哥’!”
萧梦梅之意,是要想告诉晓梅,自己的真正姓名,但在未决定是否立刻说明之前,晓梅已开口罚问,如今他很自然的说出原故,不料晓梅却错会了心意,玉颊生春,羞垂粉颈道:“原来你也不算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