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药,与你们何干?”太后心下微定。
“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默云作势火冒三丈,上来就要抢回那药丸。
“不说是吧?不说我就给您喂下去,由您来试药!来人!伺候太后娘娘用药!”
老妖婆眼珠子一转,赶紧将两颗半粒的药丸紧紧捏在了手心。
“急什么!告诉你就是了!毒药!这是毒药!”老妖婆说这话时面色很坦然。“今日哀家要做大事,为防万一,为防事败,为防落于敌手丢了清白和名声,早早便将毒药藏于了簪中!大惊小怪,有什么稀奇的!”
“哦?这我倒是不明白了,这既是你留给自己的毒药,为何还要借我的手递给朱广恒?”
“我……你想多了!不是说了,这凤簪是朱广恒所赠吗?只有这簪子一送出去,才能有信物之用是不是?当时情急,我直接便将簪子给了你,这不是没有时间将毒药拿出来吗?
不过,你这么多心,我若叫你瞧见簪子的秘密,你肯定就像此刻这般想歪了,是不是?”
太后的应变还是很快。
“此外,哀家也不是没有别的考虑。他知晓哀家簪子里放的是毒药,哀家将簪子给他,一是为了告诉他,哀家在这生不如死,连毒药都用不着了!二是告诉他,他若是不来和谈,那他便直接吞了这毒药自行了断算了!哼!哀家就是要给他看看这份决心!”
沈默云冷笑了一声。
这老妖婆说起谎,还真是信手拈来。
不过,这究竟是太后口中的毒药?还是她猜想的解药?一试便知!
“笑言,去外边抓只畜生过来,是不是毒药,很快便见分晓!”
“是!山鸡行吗?屋后就有!”
“行!抓来吧!”
笑言推门离开,沈默云一个示意,身后的侍女便向着太后冲了上来要掰开她的手指。
太后惊呼起来。既怕不小心捏碎了这药,又怕这宝贵的药丸被抢走。
而她本就气力不够,此刻瞻前顾后,更是难敌侍女。
药丸眨眼间便被抢走了半颗。
若是毒药,半颗或是一颗的区别不大,可若是解药,这一半和完整,关乎的后果就是天壤之别了!
果然,太后演不下去了,她竟是一下冲出去挡在了门前,唯恐笑言带着山鸡出现试药。
沈默云笑了起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比太后的话语靠得住啊!
“太后娘娘怕什么?莫不是这毒药还有诈?该不是您舍不得吧?那这样,也别山鸡了,这毒药就给娘娘您服下吧!反正也都是死路一条!早些晚些罢了!”
侍女闻言便拿来药丸要往太后嘴里塞。
聂氏惊出了一身汗,一下便又腾去了另一边。
“沈默云!你疯了!什么早死晚死的!哀家不死!也不会死!你敢杀哀家!你不想和朱广恒谈判了?你今日究竟发什么疯!
杀了哀家,你们这群人就只剩死路一条了!没有哀家与恒亲王的联军,你如何抵抗朱景炽?哀家若是一死,联军一定会杀上湖心岛!到时候你就要面对两路人马的攻打了!你挡得住吗?你傻不傻?
哀家说了!只要你将朱广恒请来,哀家亲自与他谈!一定保你们平安!”
当时的沈默云直接就拍案而起,跟太后叫起了板。
“怎么?你以为你还真能请得动朱广恒?你以为他还把你放在心上?你以为他还靠得住?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
这几句呵斥一下就叫太后发起了懵。什么意思?
在沈默云的示意下,侍女直接一把将太后拖出了门外,那行径野蛮粗暴,和此刻暴怒无礼的沈默云一样古怪,更让聂氏的心中火烧火燎,焦躁不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