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扯上《周礼》的大旗,附庸风雅至此!
他还没来得及吐槽,后脑勺便挨了霍去病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什么清水!”
“此乃玄酒!”
“妄你史官传家,连这都不懂!”
司马迁:“……”
他捂着后脑,看着一脸正气凛然的霍去病和旁边憋笑的司马相如,彻底无语。
陛下明令禁止您饮酒,您就搬出周礼喝“玄酒”是吧?
就非得在字眼上跟陛下斗智斗勇一番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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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永乐年间。
顺天府。
天幕上关于“吊牌”的纷争,在这京畿之地的茶楼酒肆间,引发了阵阵热议。
一个穿着浆洗得发白直裰的穷书生,首先望着天幕发问:“这吊牌是何物?有何用处?”
旁边一个在布庄当了好些年伙计的中年人,呷了口茶,慢悠悠解释道:“说白了,就是标明这件衣裳出自谁家之手,是个凭证。”
“咱们这时候也有这东西?”另一个年轻后生好奇地插嘴。
“早就有了!”
布庄伙计来了精神,如数家珍。
“远的不提,就说唐宋时,富贵人家用的‘签子’,金的、银的、玉的都有,雕成花鸟鱼虫,刻上铺号名讳,随着衣裳赠与客人,可系在腰间,既是凭证,也是装饰。”
“嘿!”那后生笑道,“那不就是贵人们把玩的佩饰吗?跟后世这吊牌可不一样!”
“自然不一样。”伙计点头。
“后世的吊牌,是用完即弃的纸牌牌。”
“但咱们这‘签子’若能得来,是体面,能长久留着。”
“后世那物事,到底少了几分讲究。”
穷书生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半旧的衣衫,喃喃道:“可我怎的从未在我这衣衫上见过此类物事?”
布庄伙计闻言,上下打量他一眼,呵呵一笑:“这位相公,人家的衣裳什么价?您的衣裳什么价?”
“您买件粗布短打,为了节省几文钱还要与摊主磨破嘴皮。”
“人家那是量体裁衣,没有二价,且便宜了人家还不要,嫌丢人现眼!”
穷书生脸一红,却又不甘心地追问:“那……除了这等贵重的‘签子’,可还有更寻常些,只为了证明出自谁家,类似后世这吊牌功用的标记?”
“有啊!”
伙计答道,“有些制衣大家,会在衣裳的暗处,用特制的丝线绣上独门的标记、花押,如同书画大家的印章。”
“内行人一看,便知出处。”
后生立刻机灵地反问:“这种绣上去的标记,岂非很容易仿造?找些手艺好的绣娘,依样画葫芦不就行了?”
“仿造?”
布庄伙计嗤笑一声,露出一副“你太年轻”的神情。
“您以为随便找根彩线绣上就成?”
“那大家用的,非金非银,而是秘传的染线之法,色泽、质感独一无二,造价不菲。”
“你想仿,先得下血本弄出这线来。”
“弄出来了,你得卖吧?”
“穷苦人家买不起,您只能去蒙那些有钱又想附庸风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