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浑身是血,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还有帐外的杂乱声,根本不像一个正常军营该有的样子……
“孤,败了?”
袁谭有些不敢置信的询问别人,而周围人却都沉默不言。
袁谭闭上眼睛,猛然传来一股眩晕感。
这眩晕感非但没有让袁谭悲伤,反而是让他有些兴奋!
就和梦醒前的感觉一样!
等自己再睁开眼,自己已经回到了和刘邈开战前!回到了自己兵强马壮的时候!
可再次睁眼,依旧什么都没有改变……
绝望再次油然而生。
原来刚才的那一切都不是梦?
既然不是梦,那是不是说,自己真的输了,并且输到一无所有?
种种情绪袭来,宛如泄洪的水浪,让如今的袁谭几乎是摇摇欲坠。
“殿下!”
其麾下幕僚和副将在见到袁谭总算清醒过来,赶忙继续凑到跟前。
袁谭虚弱疲惫的看着众人。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权柄似乎并非都是好的。
现在所有人都可以倒,可以萎靡不振,但唯独他袁谭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剩下的大军全都仰仗着自己。
就算是死,也不能够停歇下来。
就好像是握着无数根拴着猎犬的麻绳一样。
在平时,这些力量能够带领袁谭去做许多远超其能力的事情。
但如今,稍有不慎,这些猎犬就会冲上来将自己撕碎!那用于束缚的麻绳就会成为自己脖颈上的索命之物!
“对,对,不能等,不能等。”
袁谭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询问旁人。
“现在该做什么?该做什么来着?”
“殿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渡过胶水,回到临淄去,再想办法渡过大河,前往河北!”
袁谭仓促之下点头:“是了!是了!”
“渡河!渡河!”
“下令,全军渡河!现在就走!”
左右见袁谭此时好像失了智一样,心中都有悲怆。
不过袁谭好歹是下了命令,凭借着留守本阵,还未被摧毁的关中武卒,终究还是让大军动了起来,连夜朝着西面的胶水而去。
什么行帐、旗帜、财物、甲胄……
这些东西,统统都被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