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显的狗?”谢玦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踩在黑衣人的背上,长剑抵在对方颈间,“说!是谁派你来的?除了你,还有多少人潜入王府?”
“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黑衣人咬牙挣扎,突然猛地一仰头,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早已藏了毒囊在齿间。谢玦连忙撤脚,却已迟了,黑衣人双眼一翻,彻底没了气息。
“殿下!”暗卫们闻声赶来,单膝跪地请罪,“是属下失职,让刺客闯了进来!”
“把尸体拖下去,仔细检查有无信物。”谢玦收剑入鞘,语气冰寒,“加派三倍人手守在听竹轩外,今夜起,任何人进出都要搜身。”
“是!”暗卫们连忙抬走尸体,动作迅速地清理了现场。
谢玦推开房门,见林微澜站在门后,脸色有些发白,眼底却没有丝毫惧色,不由愣了一下。“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被吓到?”他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没事。”林微澜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沾了露水的衣袍上——他显然是一直在房檐上守着,“殿下一直在外面?”
“周显不会善罢甘休。”谢玦走进房内,顺手关上了门,“你知道的太多,他定然要除你而后快。”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郑重,“以后睡前务必锁好门窗,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轻易开门,喊暗卫即可。”他的心声里藏着一丝自责:【都怪我,前世就是今夜,她被刺客划伤了手臂,落下了疤。这一世明明提前布防,还是让刺客闯了进来,险些重蹈覆辙。】
林微澜的心头一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殿下,谢谢您。”
谢玦不自然地别过脸,走到窗边重新推开窗,夜风灌进来,吹散了他眼底的情绪。“明日去慈安堂,太妃定会刁难你。”他背对着她,声音被风吹得有些轻,“她问什么你都应着,别反驳,有我在。”
“我知道了。”林微澜轻声应道。
谢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林微澜却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她忽然明白,谢玦的重生,或许不只是为了先皇后和密函,也是为了弥补那些前世的遗憾——遗憾没能护住她,遗憾没能早点查清真相。而她,这一世绝不会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她要和他一起,撕开周氏与丞相的伪装,让所有罪恶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夜渐深,听竹轩的烛火逐一熄灭,只剩隔壁书房的光,亮到了后半夜。谢玦坐在书案前,看着密信上“中秋侯府加防”的字迹,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他提起狼毫,在纸上落下“兵来将挡”四字,墨汁晕开,像是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他知道,中秋之日的侯府,定然是龙潭虎穴。可他不会退——为先皇后昭雪,为江山除奸,也为那个在红烛下眼神清亮的女子。这一世,他要改写所有遗憾,护她周全,还天下一个清明。
而林微澜躺在床上,也渐渐沉入梦乡。她梦见母亲站在桂香院的老桂树下,笑着将一个锦盒递给她,盒上刻着“琅琊”二字。阳光透过桂叶洒下来,暖得让人安心。她知道,这不是梦,是母亲的期许,也是她前行的方向。
天快亮时,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林微澜睁开眼,看着窗纸上的晨光,深吸了一口气。她起身走到镜前,换上一身淡粉襦裙——镜中少女眉眼清湛,往日藏在眼底的怯懦早已被锋芒取代。她抬手理了理鬓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慈安堂的刁难也好,周氏的算计也罢,甚至是朝堂的波诡云谲,她都接下了。这场关于真相与正义的棋局,她已落子,且绝不会输。
夜渐渐深了,听竹轩的灯火逐一熄灭。只有隔壁书房的灯光,还亮了许久许久。谢玦坐在书案前,看着桌上的密信,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密信上写着:“丞相已察觉殿下异动,中秋期间会加强侯府布防。”他拿起狼毫,在密信上写下“兵来将挡”四个字,墨汁透过纸张,晕开了一片深色的痕迹。
他知道,中秋那天,将会是一场硬仗。但他不会退缩——为了先皇后的冤屈,为了江山社稷的安稳,也为了那个看似柔弱,却异常坚韧的女子。他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月亮,眼神坚定而执着。他相信,这一世,他一定能改写历史,让所有罪恶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而此刻的林微澜,也终于进入了梦乡。她梦见自己和母亲站在桂香院的老桂树下,母亲笑着递给她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封密函。阳光透过桂树的枝叶,洒在她们身上,温暖而明亮。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梦,更是她对未来的期许。她一定会完成母亲的遗愿,让那些作恶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靖王府的庭院里,竹叶在晨风中轻轻晃动,带着一丝生机。林微澜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晨光,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今天去给太妃请安,一定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她不再是一个人——她有读心术,有母亲留下的卷宗和玉佩,还有谢玦这个看似冷漠,却会在暗中保护她的盟友。
她起身下床,走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襦裙,眉眼清澈,眼神坚定。她抬手理了理鬓边的发丝,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