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志津子小姐带我们参观了高尔夫球练习场,直到手上的宣传单多到快拿不住时,我们才走出运动中心。志津子小姐送我们到门口。
运动中心的采访行程就此结束。
2
在回程的电车上,我们交换彼此的感想。
“那个山森社长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我觉得他有点怪。”这是我的意见,“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却刻意隐瞒。”
“看他说话的样子好像不知道川津雅之已经死了。”
“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自家的会员被杀死了,再怎么不熟,也不可能完全没有耳闻吧?”
冬子用一声叹息代替了回答,轻轻地摇了两三次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目前无法表达任何意见。
我也一样。
和冬子分手后,回到家,工作间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慌忙拿起话筒,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我是新里。”对方说。
“是。”我回答之后看看时钟,还没到我们约定的时间。
“其实,我是想跟你说,不需要借川津先生的文件了。”
她的口气好像是在对某件事情或某个人生气,有一种尖锐的语意。
“什么意思?”
“今天我在调查别的东西的时候,偶然找到了需要的资料。之前给你带去困扰,真是不好意思。”
“放在我这边的东西,你不看了?”
“是的。”
“我拆封也没关系?”
“嗯,没关系。真是抱歉。”
“我知道了。”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挂上电话,看着放在屋子角落的那两个纸箱。纸箱像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双胞胎,整齐地排在一起。
我脱下衣服,换上汗衫,再从冰箱里拿出罐装啤酒来喝,然后坐在沙发上,望着那两个纸箱。箱子看起来好像是从搬家公司直接买来的,上面用醒目的颜料印着“搬家请找xx”。
啤酒喝了一半,我突然注意到一件很奇妙的事。这两个像是双胞胎的纸箱有些微不同。
那就是封装的方式。
和另外一个箱子比起来,其中一个箱子给人杂乱的感觉。封箱胶带也贴得皱皱的,而且东贴一块,西贴一块,弄得乱七八糟,一点都不谨慎。
好奇怪——我这么想。
今天早上快递送来的时候,我记得自己还在心里暗想着,这种严谨的封装风格显示出川津幸代一丝不苟的个性。胶带也像是用尺量过一般,贴得漂漂亮亮。两个箱子都是——没错,两个箱子都一样。绝对没有错。
我喝光了啤酒,走到两个箱子旁边,仔细检查那个包装杂乱的纸箱。说是检查,其实只是紧紧盯着纸箱的外观。
光是看着纸箱,什么都不会知道。于是我撕开胶带,打开纸箱。纸箱里面的书、笔记本和剪报本等放置得非常凌乱。
我先把这个箱子摆在一旁,然后打开另外一个箱子。不出我所料,纸箱里的东西摆放得很整齐。如同胶带的封装风格,反映出幸代的个性。
我离开那两个纸箱,从酒架上拿出波本酒和玻璃杯,像是把身体抛出去一般,再次跌坐在沙发上。在玻璃杯中注满了波本酒,我举杯一口饮尽,心跳这才稍微缓和下来。
平静下来之后,我伸手拿起话筒,按下拨号键。电话铃响了三声,对方接起了电话。
“这里是萩尾家。你好。”是冬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