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早在年前便带人清理好了裴府水榭对岸的那片花圃上杂草,也翻好了地。
原本是等过了年便再去花坊中走一走,多选些品类、买些花种,没想到她竟倒霉的受了伤。
伤筋动骨一百天,直到现在都没好全。
不过荀女医说,中午日头好的时候,她可以在府中走动走动。
于是崔英便让簪秋将去年在静思院小花园里收起的夜落金钱种子找了出来,然后带着她们去水榭对岸的花圃播种。
谢嬷嬷不让她动手劳作,只让她在一旁看着指挥,时间也管得紧,最多半个时辰便让崔英回静思院。
崔英还算听话,谢嬷嬷一催便会乖乖回静思院歇着。
其实她一直很惜命,从前是因为她身体健康又想尽快提高体力,所以才坚持与大家一起劳作。
如今身子不好,她当然会遵医嘱好生养病。
不过这般“消遣休闲”般地播种速度极慢,花了七八日功夫才将去年留存的夜落金钱的种子播完。
但即便播完,其实也只占整片花圃的五分之一,还有大片大片的空地闲置着,甚至又长起稀疏杂草。
只是崔英如今不便出门,心里便是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搁置。
直到三月底,崔英背后的伤口终于痊愈,痂疤掉落,露出一道新长出的细白细白的皮肤。
荀女医一早过府给崔英探完脉后,终于给她换了服温养的方子,也不再拘着她不让她出门,只说不要过度劳累,其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
崔英在府中闷了两个多月,人都快闷疯了,一听荀女医此言,她太过兴奋,当天晌午便久违地坐马车去大理寺,给裴君慎送了趟午膳。
没想到却扑了场空。
崔瑾喜滋滋地从崔英手中接过宝春酒楼膳食,一边摆筷一边感慨:“六妹夫这段时日一直是皇宫大理寺两边跑,忙得脚不沾地。”
“这段时间,我们得闲摸空的破了十几件小案子,偏偏这两桩大案却久无头绪,线索一个比一个难找。”
两桩大案?崔英凝了凝眉:“除了宫里那件,还有什么大案?”
崔瑾闻言望了望公务间门窗。
见四下无人,才让崔英附耳过来,压低声音道:“六妹妹可还记得年前我与六妹夫去丝竹坊一事?”
崔英点点头:“记得,但如今都过去三个多月了,案子竟还没破吗?”
“案子倒算是破了,那谋害许县令的婉娘早在正月里便被抓捕归案,且供认不讳,月前已定了罪,秋后问斩,不过……”
说到这儿,崔瑾话音一顿,轻叹口气,面容登时变得神秘莫测起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