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他连巧云都没告知的辛密!
但这是投名状,也是他唯一的生路。
王德兴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但想到女儿还能留,想到自家满门的性命,
他咬了咬牙,再次重重磕头,
“奴才……明白!奴才定当竭尽全力,为娘娘效犬马之劳!广储司郎中所行不法之事,奴才略有耳闻,愿尽数禀报娘娘!”
石蕴容满意地微微颔首,
“很好。何玉柱。”
“奴才在。”何玉柱立刻上前。
“带王管事下去,让他好好想想,仔细写下来。”
石蕴容吩咐道,又看向王德兴,最后提醒了一句,
“记住,王巧云是‘突发急症’,明日清晨之前,本宫要看到结果,而你,办好你该办的事,你依旧是得用的老人,本宫保你平安,甚至,日后未必没有起复之日。”
恩威并施,敲骨吸髓。
王德兴瘫软在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只能麻木地谢恩,被何玉柱半扶半拖地带了下去。
他知道,从今夜起,他,和他背后可能牵连的一切,都已绑在了太子、太子妃的船上。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胤礽看着身旁气定神闲的石蕴容,
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你呀,这般手段,倒是让孤省心了。”
他之前只觉她性子刚烈独特,
如今才更深切地体会到,这份刚烈之下的心智与谋算,是何等的珍贵与慑人。
石蕴容任由他握着,抬眼看他,烛光下眸色清亮,
“不过是些防身自保、顺便清理门户的小把戏罢了,”
“只是可惜了,”
她轻轻靠向引枕,带着一丝慵懒的倦意,
“明日回宫,这庄子的清静日子,便到头了。”
次日,二人启程回宫,
马车辚辚,驶离了浸润着温泉暖意闲适的庄子,
石蕴容轻轻掀开车帘一角,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致,
山庄的轮廓渐渐模糊在视野尽头,一丝若有若无的轻叹逸出唇瓣,
这几日抛开宫规束缚、只做寻常夫妻的时光,终究是太短暂了。
她眼中那抹淡淡的留恋,与即将回归樊笼的怅然尚未散去,身旁的胤礽却忽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