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别…”周生辰扭过头,他们不该如此的。
他有些难以接受,不仅仅是他二人之间,更是身份的调换,还有就是他坚守的北陈就这样没了。
一切阴谋被揭露,他说不难过是假,但也没有想象中信念坍塌的崩溃。
金邀月被他突然扭头败了兴致,她有些恹恹的,心烦意乱。
是啊!许是就是因为她是邀月,是金邀月,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格外衍生出来的人。
所以,无论自己怎么做,怎么为周生辰一退再退自己的底线,周生辰也不会为自己停留,自己从不是他的特例,自己也只是他原本炙热灿烂短暂一生,一个路过的路人甲。
有些事有些情不能清算,恐生心魔。
不过说什么心魔,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话,说白了,就是看清了,也看透了,更看长远了!
她讪讪收回手,低眸不语,只是默默起身离去。
原来强求当真求不来片刻真心。
周生辰是想不清的,更不想想清。
待到他再回神,床上只剩下手脚绑着镣铐的自己了,他慢慢坐起身,环视一圈,也不见邀月身影。
邀月估计有什么事,先行离开了。
他心里没有什么感觉,既没有放下,也没有舒展,更没有加压。
就好像在他心里,邀月来与不来对他都没影响。
可他自己知道,他心里一直是有邀月的,所以,才会三番两次在她身上犹豫。
被邀月关起来的这段时间里,他是又煎熬又庆幸。
煎熬自不必说,有为北陈家国的,也有为她的。
庆幸,庆幸邀月一直未出现,庆幸他还有时间将自己固地自封,一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庆幸自己不必这么早与邀月对峙,他可以自欺欺人,那日宫变只是场梦,邀月怎么可能真会舍他而去,就那般冷血无情。
他还可以继续这荒诞可笑的无事发生。
如今,他倒是可以松一口气了,至少他们之间再次相见,并没有剑拨弩张。
可他此时此刻也清楚认识到他们身份的悬殊差距。
他是前朝北陈皇室,是北陈的将军,而邀月如今是新朝的王,是如今北陈这片土地上的统治者。
他们之间本应该是最敌对的仇敌,应该恨不得狠撕对方肉,痛饮对方血。
而不是如今这般,暧昧不清。
是的,他知道他们是暧昧的。
他们之间从前没有合适的机会,让他表达心意。
拖到现在却再没有机会表达心意。
他们彼此都在家国与爱情中左右摇摆,不知到底该飘向何处。
金邀月回去后,就直接沐浴洗漱睡觉。
她在床上躺了好久,迟迟睡不着。
不过,还好后半夜半梦半醒倒是休憩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