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拓愕道:“这里敌军极众,战时必然吃紧,怎可再向别处调兵?”
陈敬龙正色命道:“按我将令行事,不得多问你到北城,布置皆按此处而行,不得有误”稍一寻思,又补充道:“将一半伤兵,也移往北城门内安置”
项拓见他神情郑重,不敢再说;急急点齐五千军兵,下城而去;随后又有许多青壮百姓,上城搬运守城器具,去往北城。
过不多久,暗族军已行到离城边一箭之地处;鼓声猛然停止,军兵随即也不再前行,静立不动。
陈敬龙定睛看时,只见敌军列着整齐队伍,数十名大小将官骑着马,分散军中,普通兵卒却尽是步行。队伍里,冲车、投石机等攻坚器具很是不少,云梯更是极多,数不胜数。
队伍最前,一个方阵,正是一万名穿着厚重板甲的暗族骑士,也都是徒步而行,显然准备随时参于攻城。这一方暗族骑士队伍前,并排立着四匹马,马上各坐一人。
最左边一人,身着银色厚重盔甲,手里提着柄极粗重的四角棱锤;正是陈敬龙曾见过的金宫骑士之一,霍里弗曼。
左起第二人,四十多岁,身材瘦小,白脸无须,身上穿着轻便皮甲,不戴头盔,满头白发披于肩后;空手不拿长矛,腰间悬着把无刃怪剑。
左数第三人,三十左右,五官英挺,腰背笔直,状甚英武;身上穿着打造精致的镶嵌甲,外罩玄色披风;也是不戴头盔,两寸多长的黄发根根直立向上,如一把修剪整齐的扫帚;一手牵缰,一手提着一柄大剑。那剑足有五尺多长,剑身几有一巴掌宽,剑珥长近两尺,横在剑柄前,使整把剑看起来有如十字。
最右边一人,整个罩在一件大斗篷里,似怕见风的产妇一般,竟连头脸也遮挡住;全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看不见衣着相貌,只能看出体型甚是魁伟。他双手也缩进斗篷,显然未拿长兵器,但颈边一侧斗篷凸起老高,似是肩上负有物品。
陈敬龙打量这四个人,早料到那穿皮甲的汉子与那拿十字巨剑的青年,必都是与霍里弗曼身份相同的金宫骑士;正猜不出那裹在斗篷里的怪人是何身份时,雪逸仙在他身后轻声说道:“你盯住雷振。他从这里退走时,你便须赶去北城指挥;另外,莫戳穿他身份,更不能提起我来,切记,切记”言毕,自顾转身下城去了。
陈敬龙听他此言,霍然醒悟:那裹在斗篷里的人,便是雷振;他颈侧斗篷凸起,是因为他肩上挎着大弓。
城下三名金宫骑士,也在打量陈敬龙,不住指指点点,低声交谈。过了片刻,霍里弗曼扬声叫道:“陈敬龙,我们又见面了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
陈敬龙冷笑道:“我昨天没有死在乱军中,你很失望是么?嘿,想要我死,可不怎么容易”
霍里弗曼忙道:“不,不,你误会了你没有死,我是真的高兴我很希望,你能留住性命,归降我们大暗帝国……”
不等他说完,陈敬龙已怒不可遏,厉声喝道:“我身为轩辕儿女,与侵我轩辕者不共戴天要攻城便来,劝降的话,却不必再说”
霍里弗曼怒道:“不识抬举……”那手持巨剑的青年抢道:“陈敬龙,我们是念你有些名声,算是个有本事的人,所以给你个保命的机会,容你投降,可不是怕你你现在身陷绝境,除了归降我大暗帝国,便只有死路一条;你可要想好,别转错了念头”
陈敬龙懒得再与他费话,低声命道:“雨梦,给他一箭,代我表明态度”雨梦答应一声,取弓搭箭,开弓便射。
此时双方相隔距离,超出正常弓箭范围,若普通弓手射箭,绝射不到对方位置;但精灵神箭独步天下,岂是别族射手可比?雨梦弓弦响处,一支紫光缭绕的羽箭直直射向那巨剑青年,眨眼便至。
那青年虽是金宫骑士,却也不敢小看这附着斗气的一箭;眼见羽箭射到,急抬巨剑迎去,轻喝声中,剑身已笼起浓厚黑雾。
箭头触上黑雾,刺入寸许,紫光消失;忽地往旁边一滑,滴溜溜落于地下。那青年垂落巨剑,眉头紧皱,转头向斗篷裹身之人低语一句,那斗篷中人略侧上身,回了一句。青年点点头,扬剑大呼:“进攻”
呼声方出,暗族军中,战鼓急响;军兵齐声喊杀,奋勇前冲,直奔镛城。唯有骑士队伍不动,随着三名金宫骑士及那斗篷人立在原处。
陈敬龙大声喝道:“弓箭手准备”城上箭垛后,两千军士齐齐张弓搭射,侧身闪出箭垛,箭头对冲城下。待最前方敌军离城不足五十步时,陈敬龙大叫:“放箭”两千军士齐射,箭如雨下,往敌军头上罩去。
暗族军虽都举盾遮护,但终究护不严密,在一拨箭雨下,立被射翻上百人。暗族军后部军兵不住前移,到达弓箭可及距离时,便都发箭向城头乱射,但以下攻上,地利上大大吃亏;箭支到达城头,力量已不很足。
城上不用陈敬龙吩咐,一千持盾军士已各举盾牌,遮护射手,使其闪出箭垛射箭时,不至被敌箭所伤。
暗族军沿途不断伤亡,好不容易顶着箭雨冲到城下时,陈敬龙蛇矛摆处,城上又有两千军兵纷纷抬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