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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终焉的少女后（第1页）

那一年，正值第一次圣皇战争期间，他担任断后小队队长，行动代号“发电机”，肩负着掩护大规模部队撤退的重任，为了救回弟弟莱纳尔，他主动留下断后。在那片弥漫着硝烟与毁灭的战场上，李率领的队伍在敌人的猛烈轰炸中顽强支撑，四周一片焦土，空气中弥漫着压迫感与混乱的波动，BSE力场干扰着每一个神经末梢。

然而，命运总是在最不经意间展现它的残酷。就在撤退的命令传来的刹那，原本被他搀扶着的莱纳尔却不幸再次被击中，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击飞，掉入深不见底的大海中。眼看着己方仅剩的最后一艘舰船即将被敌人摧毁，李做出了他一生中最为艰难的选择。“那么，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他坚定地说。

李右手再次挥出一根红色光剑，双剑旋转，形成了犹如旋风般的火焰。四周的电磁场迅速扩散，激光的偏折轨迹在他的掌控下变得精准无比，兄弟俩拥有着同样的权能。两把光剑一红一蓝交错舞动，弯曲、延伸，化作炙热的火焰风暴，战场一瞬间仿佛进入了一个火焰的漩涡。

敌人毫不示弱，一把蓝色的光剑在敌人手中舞动，借着同样的激光偏折能力，巧妙躲避着李的攻击。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随着一声怒喝：“星化！”他将两把光剑同时向空中掷去，它们在空中互相反射、偏折，激光形成了一张死亡的网，覆盖整个战场。地面上布满了激光灼烧的痕迹，像一道道无形的刀刃向敌人挥去，直击对方的铠甲，甚至连敌方的光剑也被击飞。

李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迹，强忍着BSE力场过度使用所带来的剧烈不适，他依旧挺直了腰身，剑指向敌人。下一刻，成群的激光剑刃如暴风骤雨般袭向敌人，附近的建筑物在激光的横扫中化作层层废墟。金色的鲜血喷涌而出，对方失去了一只臂膀。

“果然，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赢过你，哥哥。即便现在，还是一样。”莱纳尔跪倒在李的面前，战场的爆炸声犹如雷鸣，四周的一切已变得支离破碎。就在这废墟之上，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光剑，向他伸出了那只沾满鲜血的手。莱纳尔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愕，他也伸出手回应。

然而，就在这一刻，李的身体猛然间被击穿，鲜血汹涌而出，一颗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射出的子弹让他的身体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破洞。莱纳尔的瞳孔剧烈收缩，表情复杂，痛苦与惊愕交织在一起。他眼中最后的光芒随着星核的破碎声消散，李的视线却依旧没有仇恨，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解脱的感觉。死亡，这一刻仿佛带走了他所有的痛苦与纷争，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在他临终之际，他的意识不禁回到了最初。回到“clean”小队成立的日子，回到与队友的点点滴滴，回到那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与背叛。战场，带走了他的一切，除了一地的尸体什么都没有剩下。然而他知道，这一切注定没有意义。为了国家，为了所谓的正义，他和无数人相互撕裂，生命在一场场血腥的战争中碎片化。

窒息般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仿佛沉入了海底，导弹的巨响响彻在海面上，在深不见底的海底，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重伤倒地失去意识的弟弟莱纳尔。他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紧紧抓住了对方。

“这一次，我绝不会放开你的手，弟弟。”李低语道，生命的尽头缓缓降临，仿佛整个人的存在开始消散。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脑海里浮现出K的身影。想要再看到她一眼，想要亲眼见证她长大成人，过上平凡的生活。是的，李希望她能幸福地度过一生，过得像一个普通的女孩那样。他湛蓝的眼睛依然睁着，仿佛仍然活着一般。雇佣兵们从战争中来，到战争中去，他们唯一的故乡就是战场。战场，也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可惜，他的生命早已被这片星际所吞噬，残存的只有那份未曾言明的愿望。

随着他生命的消散，李的身影化为点点星光，最终消失在虚空之中。“李~！！”这一幕恰巧被K眼角的余光看见，她看见向敌方伸出援手的李倒了下去，她的脑中再次闪过李在训练时曾经告诉她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古塔与伊丽丝也陷入了困境，近战下毫无优势的伊丽丝连连败退，断了一只大腿的身上也已经多处渗出鲜血。数发光波突然向着伊丽丝袭来。“伊丽丝，小心！！古塔撑起防护盾，挡下了攻击，但同时也使得在本来的战斗中占上风的自己处于不利的地位。身上转眼间已经多了一处伤口，鲜血汩汩地从腹部涌出。

更多的攻击重重地打在能量盾上，古塔却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古塔，你疯了吗？这样你会把自己也搭进去的。古塔！你要干什么？你已经受伤了现在不可以！”古塔的双眼喷发出幽蓝色荧光。“抱歉了，伊丽丝，请原谅我不能陪你一起去看悉比尼亚的蔚蓝大海了……但我想，大海大概就像你的眼瞳一样美丽吧。”古塔感到自己的身躯在剧烈地燃烧，每一个细胞都承载着巨大的痛苦，纳米装甲从身上化作碎屑不断剥落，星核剧烈地震颤着。她的身躯开始逐渐变得透明，继而燃烧起来隐约可见构成了盾的外形，星核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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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塔那娇小的身躯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星化后的一个巨人形象。四根巨大的柱子将伊丽丝保护了起来，紧接着巨人双手凝聚成盾，重重地砸下。猛烈的冲击波震颤着敌人，随着灵体的一声怒吼，硕大的以能量凝成的巨盾从天上落下，将躲不过的敌人碾成肉酱。古塔深知，自己的奇点能量所剩不多了，自己的生命也应该走到了尽头，这一次星化后应该……就回不去了吧。（听说悉比尼亚的大海一望无际，遥记得那个下午说出那个提议时那时伊丽丝脸上开心的表情，抱歉了，伊丽丝。不知道我这份感情，是否传达到了呢？）星化的时间结束，巨人的身形在空中消散，古塔的意识也随之消散。

K跪在李的尸体旁，周围是敌人的重重包围，十几名重装士兵的炮口指向她，空中的战机与重机枪锁定她的位置。“没有探测到BSE力场波动，头儿，如何处理这个女孩？”一名士兵询问道。莱纳尔的回答伴有一丝颤抖：“按照星盟的巴法雷特不战协议，我们没有权力处决未获得权能的星灵。”

“她是卡普拉，她很危险。你知道，第一次圣皇战争的灾难正是由一只卡普拉引发的。”

“算了，加里奥德，特姆佩斯的罪孽与他人无关，放她一条生路吧。我们手上的鲜血已经够多了。”莱纳尔低叹一声，心中难以言表的愧疚涌上心头。敌人通过扩音器喊话：“你已经被包围，你的队友已经全部阵亡。投降是你唯一的选择。然而，念在你年纪尚轻，未获得星灵权能，根据巴法雷特协议，我们会放你一条生路。务必配合我们的工作放弃抵抗。”

K的眼中慢慢染上了血色，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中不再有一丝怯懦。她轻声低语，“呵，投降的应该是你们，因为——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就像气球断了线，眼中只剩下了仇恨与杀戮。K将李的血抹在了自己的刘海上，银色的头发瞬间被染成了刺眼的金色K的星核闪耀着幽蓝的光芒，她的BSE力场瞬间爆发，覆盖三公里的范围。敌人警觉时才开始反击，但已经来不及。

“全体火力压制！”敌人发出指令，然而K的笑容愈发狂乱，那种扭曲的表情透露出她的疯狂与痛苦。面对着向她袭来的一道道强烈的光束以及旋转着突进的导弹，K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加大了嘴角上扬的幅度。她吐出一口鲜血。剧烈的痛苦反而加剧了她的笑容，那是一种带着疯狂的诡异，紫色的条纹顺着她的静脉血管像无声的恶魔攀上她的身体。在使用权能的那一刻起，她成了一位正式的星灵，只是一瞬间，世界在她的眼中变了一副样子，她的权能能够召唤三公里范围内时间雨的下落，雨滴所到之处被淋到的物体时间就会静止，几乎是出于本能般她就掌握了自己权能的用法。脖子上一直挂着的那块破碎的怀表，转动着的指针逐渐停止。

巨大的风暴盘旋在上空，形成巨大的风暴眼，闪电透过云层绽放着耀眼的光。突然之间，喧嚣的战场突然静谧下来，磅礴的大雨在静止的时间下由于本身的表面张力变成了一颗颗圆润的雨滴，悬停在半空中，旋转着的云层也停止了移动，建筑的碎片停止了飞溅，闪电僵在了半空，空中飞舞的子弹停住了自己飞舞的轨迹。连爆炸产生的气浪都停止了扩散。接下来的一瞬间，K眼前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因为即使是光子也无法在时停中移动。K的身后出现了她的星化形象：苍白而瘦削的巨大的魔兽爪直直地向上伸出，做出抓握的姿势，手掌的中心是一个破碎的怀表，表盘有着烧焦的痕迹，奇怪的是怀表只有五个时间刻度，金色的铭文镌刻着古罗马数字：I，II，III，IV，V。

K闭上了自己那双涌出鲜血的双眼，这是世界上独属于她一个人的时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在她的时停中活动，数十发离她仅仅有一步之遥的导弹将永远不可能触碰到她的身体。只有她自己以及她的身体所触碰的物体才能够在时停中活动，通过自身向周围发出电磁波，再收集电磁波打在每一个已经静止的物体上的反射信号，K的眼前已经生成了一幅全息扫描图，每一个敌人的方位都是那样的清晰。“我要将你们一个不留地，全部杀光！”伴随着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吼，K一个转身，压缩在背后的量子空间军火库层层展开，数十个电磁爆弹弹射而出，同时手持两把机枪瞄向空中悬浮战机的磁共振发动机。5，4，3，2，1。现实中的时间开始正常流动，磁导链的瞬间连锁引爆，以雷霆的毁灭之力瞬间引爆敌人。盘旋在空中的战机被炸得粉碎，坠落在下方的建筑上，烈火吞噬了这一切。

K跳跃、旋转、飞驰，她的每一步都宛如一场优雅的舞蹈，她的身形如同一只银翼的布谷鸟，自碎裂的玻璃与翻飞的金属残片间轻盈穿梭。星铳的光焰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在空气中划出转瞬即逝的光痕。她的眼神沉静如冰湖，即使周遭回荡的是敌人死命的咆哮与呜咽，也无法动摇那份如水银般冷冽的决心。每一次落地，如舞者在舞台中央踩出精准的节拍；每一次起跳，都是一曲旋律的华彩，风声与爆裂声宛若环绕其间的弦乐与铜管。子弹穿透躯壳的脆响听来怪异，却在此刻成为了她的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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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随着她的每一步溅落，然而她的脚步依旧轻盈。废墟成为了她的舞台，而她在这场残酷的华尔兹中成为了唯一的主角。黑影们簇拥而来，却在那闪耀的星铳怒放中化为无声的凋零之花。凄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肩头，恰如聚光灯下，给这场残酷且华美的华尔兹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