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们以“免于起诉”为条件,对奥达梅约姆伯爵进行审讯,他果然如实招供。
此刻我才明白,为何丹尼尔会说沃德伯爵的审讯“像在泄愤”——若早有这份证据,根本无需那般激进的审讯手段。
最终,首席御医奥古斯托·克劳迪亚诺及另外三名御医被判死刑(斩首),剩余两名涉案御医同样判处死刑。
接下来是贿赂案的审判:佩克沙尔伯爵、外交大臣贝尔纳丁伯爵、卡尔库斯伯爵、宫务大臣马吕斯,以及前摄政王的情人科波德沃尔伯爵约翰,均被判犯有贿赂罪,判处“剥夺官职、缴纳罚金”——这一判决堪称从轻,他们的爵位丝毫未受影响。
之所以从轻处理,是因贵族行贿多通过信使转交,对方很容易以“信使误将捐赠当作贿赂”为借口辩解,缺乏直接证据;若强行重判,恐引发其他贵族不满。当然,我对这些人印象极差,他们即便暂时脱身,日后也未必能安稳度日。
其余贵族中,库沙德伯爵西尔维斯特、梅约穆拉伯爵瓦莱尔、阿恩达尔侯爵西奥多、瓦德帕乌伯爵西奥凡、沃迪伯爵戈蒂埃,以及此前作证的奥达梅约姆伯爵,因缺乏犯罪证据,均被判无罪释放——但他们的动向仍需密切关注。
另有部分贵族的判决被搁置,邦拉伯爵休伯特便是其中之一。他曾任皇家卫队队长,目前因“涉嫌利用卫队谋私”接受调查——说实话,这类行为在贵族中极为普遍,追究起来毫无意义,搁置审判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权宜之计。
作为皇帝,我“想要的判决”与“能实现的判决”往往存在差距,邦拉伯爵便是典型例子。按正常审判,他应无罪释放,但他的领地位于瓦伦公国以北、拉米特侯爵领以南,战略位置关键——若释放他后,他投靠拉乌尔叛军,极可能切断我们与瓦伦公国的联系。从战略角度出发,绝不能将这一“反击基地”拱手让人,因此在完成对其领地的管控前,即便有人指责“关押不公”,我也不会开庭审判。
最后,是对前摄政王阿克雷西亚(我的继母)的审判。
她的罪行确凿:协助前礼部尚书囚禁前太子妃(我的母亲)、下令暗杀为前太子生下子嗣的侍女,甚至对前皇遇刺一事视而不见,纵容凶手逍遥法外,罪该万死。
我敲响木槌,宣布判决:“摄政王阿克雷西亚罪名成立,判处没收所有资产与官职,执行死刑。有异议者,可当庭提出。”
“臣有异议!”
法比奥突然举手,打破了庭审的寂静。
“准你发言,说明理由。”
“陛下,纵观帝国历史,即便暴虐君主,也从未有过‘弑母’之举——这违背人伦,更违背圣一教‘孝敬父母’的教义。”法比奥语气坚定,“民众的态度反复无常,若陛下判处阿克雷西亚死刑,必然会让民众对您的印象大打折扣,甚至质疑您的仁德,这对新政权的稳定极为不利。”
“你确定民众会如此反应?”
“臣确定。为了帝国稳定,臣不得不违背陛下旨意,恳请收回死刑判决。”
……原来如此。我本就非执意要她死,只是按罪量刑罢了。更何况,若她日后安分守己便罢,若仍妄图作乱,暗中处理她易如反掌,没必要因一时痛快,失去民众的信任。
“朕明白你的顾虑。现修改判决:没收阿克雷西亚所有资产与官职,判处终身监禁。有异议者,可继续提出。”
庭审现场无人反对,判决生效。
“本次审判,到此休庭。”
听着两位神父宣读庭审记录,我悄然松了口气——这场关乎帝国未来的审判,总算平稳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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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故事以第一人称(卡迈恩视角)展开,主人公的自我认知与他人对他的评价可能存在差异,具体孰是孰非,需结合情节细节判断。
值得一提的是,在本次审判中,卡迈恩下意识地将对阿克雷西亚的判决放在了最后——或许在他内心深处,仍对“继母”这层身份存有一丝复杂的顾虑。
[补充]已删除原文中易混淆的表述,在此致歉。
需说明的是,奥古斯都之所以能自称“阿基卡尔公爵”,是因他拒绝承认我对该爵位的“没收权”,强行宣布“合法继承”。在卡迈恩眼中,“阿基卡尔公爵”爵位本应归帝国收回,却被奥古斯都“窃取”;若卡迈恩平叛失败,便需承认奥古斯都的爵位合法性;若奥古斯都战败,则该爵位及他宣称的其他头衔,都将由卡迈恩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