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青云旧账,剑指东方
从沉星渊回来的路上,驼铃摇得格外轻快。苏清月将星图小心翼翼地收进防水的油布包,又从行囊里翻出伤药,踮脚给凌尘额角的伤口涂药。药膏带着清凉的薄荷味,混着她指尖的温度,让凌尘想起小时候母亲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
“还疼吗?”苏清月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碰疼了他。流风剑的剑穗垂在肩头,银铃随着动作轻轻蹭过凌尘的脖颈,有点痒。
“早不疼了。”凌尘握住她拿药膏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练剑磨出来的,“倒是你,流风剑昨天震得太狠,剑鞘都裂了道缝,回去得找铁匠修修。”
苏清月低头笑了笑,指尖蜷了蜷:“没关系,只要剑刃没事就好。对了,星图上标注的蚀月教据点,你打算先查哪一个?”
“先去青云宗。”凌尘望着东方的天际,那里云层翻涌,隐约能看到青云山的轮廓,“药庐长老潜伏在青云宗二十年,肯定留下了不少线索。而且……”他顿了顿,从怀中摸出块沾了血的玉佩,正是从药庐长老身上搜出来的,“这玉佩上刻着青云宗的徽记,背面还有个‘影’字,说不定和他们藏在宗门里的暗线有关。”
苏清月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那个“影”字:“我爹当年就是因为追查蚀月教暗线,才在青云山失踪的……”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流风剑的剑穗轻轻晃了晃,“这次回去,或许能查到些什么。”
两人快马加鞭,三日后抵达青云宗山门外。守门的弟子见是他们,慌忙通报——毕竟几天前,正是这两人在沉星渊端了蚀月教的分舵,还揪出了潜伏的药庐长老,早已成了宗门里的传奇。
“凌师兄,苏师姐!宗主在议事堂等着呢!”引路的小弟子眼睛亮晶晶的,一路碎碎念,“听说你们在沉星渊遇到了尸蛊术?那可是失传百年的邪术啊!还有那青铜匣子,真的藏着星核秘境的地图吗?”
苏清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小师弟,这些以后再跟你说,先带我们去见宗主。”
议事堂内,青云宗宗主正对着一幅舆图沉思,见他们进来,连忙起身:“凌贤侄,清月丫头,可算把你们盼来了!”他指着舆图上的红点,“这是我们排查出的可疑据点,其中三个都在青云山附近,你们觉得该从哪入手?”
凌尘的目光落在最东侧的红点上:“先去望月崖。药庐长老的玉佩上有‘影’字,而望月崖的守崖人就姓影,听说二十年前突然失明,一直独居在崖顶的草屋。”
“影伯?”苏清月愣了一下,“我小时候见过他,总戴着顶宽檐帽,说话声音沙沙的……没想到他可能有问题。”
宗主叹了口气:“影伯是宗门的老人了,当年你父亲失踪后,他就突然失明,大家都挺同情他的。若不是你们带回的玉佩,我们根本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凌尘将星图递给宗主,“这是从沉星渊找到的星核秘境图,还请宗主派人守护,免得再被蚀月教觊觎。”
望月崖在青云山的东侧,崖顶常年笼罩着雾气。两人顺着石阶往上走,越靠近崖顶,空气里的血腥味就越浓——不是新鲜的血,而是那种陈年血渍混合着草药的怪味。
“这里的雾气有问题。”苏清月挥剑劈开眼前的浓雾,流风剑的银光照亮了崖顶的草屋,“你看草屋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却没有门闩,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
凌尘上前推了推门,门板纹丝不动,表面覆盖着层暗绿色的黏液,用剑一刮,黏液竟冒着泡腐蚀了剑刃。“是蚀月教的‘腐骨胶’,看来我们没找错地方。”
他凝聚星力,陨星剑上亮起星辉:“清月,用流风诀引风,我来破这门!”
苏清月点头,流风剑卷起旋风,将浓雾吹散的瞬间,凌尘的陨星剑已经劈在门板上!“砰”的一声巨响,门板碎裂,露出里面的景象——草屋中央吊着个稻草人,身上插满了银针,稻草人的胸口贴着张黄符,上面用鲜血写着苏清月父亲的名字。
“是魇镇术!”苏清月的声音发颤,流风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们竟然用这种邪术害我爹……”
“别慌。”凌尘扶住她的肩,目光扫过草屋四周,突然定格在墙角的木箱上,“你看那箱子,锁是蚀月教的骷髅锁。”
箱子里装着一叠密信,最上面的一封写着“影字十七号亲启”。苏清月颤抖着拆开,里面的字迹扭曲难看:“……青云宗布防图已绘好,待月圆之夜,以影伯的眼骨为引,开启后山密道……”
“眼骨?”凌尘突然看向草屋角落的陶罐,伸手一掀,里面果然装着两颗干瘪的眼球,眼球上还连着细小的神经,“他不是失明,是被蚀月教挖了眼睛,用来施展邪术!”
就在这时,草屋的地板突然裂开,一个黑影从地下窜了出来,速度快得像道闪电!苏清月反应极快,流风剑反手一挑,剑光擦着黑影的头皮掠过,打掉了他头上的宽檐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眼窝空空的,正是影伯!
“你们……找到了……”影伯的声音沙沙的,像被砂纸磨过,他从怀里掏出个黑葫芦,拔开塞子,里面立刻飞出无数毒虫,“既然如此,就陪老东西一起下地狱吧!”
“你为什么要帮蚀月教?”苏清月挥剑斩断飞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爹待你不薄啊!”
第20章青云旧账,剑指东方
影伯发出桀桀的笑:“待我不薄?他当年为了护你,把我推出去挡蚀月教的毒箭,害我丢了眼睛!我瞎了眼才会对你们苏家忠心耿耿!”他猛地将葫芦对准凌尘,“蚀月教主说了,只要杀了你,就能解开我身上的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