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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白的邀请函,用的是最上等的唐纸,字迹端庄流丽,措辞谦和恳切,仿佛只是邀请一位远道而来的贤士共商国是。但落在林浩手中,却重若千钧。
京都,日本政治与文化的绝对中心,公家贵族盘踞之地,同时也是各种势力交织、阴谋诡计最盛行的漩涡。关白,作为天皇之下最高的行政长官,其邀请本身就代表了一种姿态,但也可能是一个将林浩调离根基、引入瓮中的陷阱。
“主公,此去凶险异常!”李明月首先表示担忧,“京都水深,公家心思难测,且净海宗在畿内势力根深蒂固,恐已渗透上层。这或许是调虎离山之计,意在将您诱离猿港,方便他们行事。”
雪姬抱剑而立,语气冰冷:“我随主公同往。若有不测,必以血开路。”在她看来,任何可能威胁到林浩安全的存在,皆可斩之。
辉夜澄澈的目光扫过邀请函,轻声道:“此函之上,有祥和之气,亦有……一丝极淡的晦暗缠绕。发出邀请之人,其心未必纯粹,京都之内,确有强大邪秽潜伏。”她的灵觉再次印证了众人的担忧。
茉莉斜倚在软垫上,伤势未愈却已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精明:“去,当然要去!关白的邀请,是危机,也是天大的机遇!若能借此机会在京都站稳脚跟,获取大义名分,对我们日后对抗净海宗、甚至整合诸势力都至关重要。关键是,如何去,带谁去,去了之后如何应对。”
波音的声音通过特殊传讯渠道传来(她的舰队仍在伊势活动):“主公,海上这边我和九鬼盯着,你放心去!不过京都那地方,弯弯绕绕太多,可得带够聪明人!”
众人意见不一,但都意识到了此行的重要性与危险性。
林浩沉吟良久,最终做出了决断:“京都,必须去。”
他环视众人,分析道:“其一,拒绝关白邀请,等于自绝于畿内政治圈,坐实‘边陲蛮霸’之名,于我们长远发展不利。其二,净海宗的‘上垣’很可能就隐藏在畿内某处,接近权力中心,或许能发现关键线索。其三,这也是一个向天下展示我明夏浩并非只有武力,亦懂礼法规矩的机会。”
“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我们不能毫无准备地踏入龙潭虎穴。”
他开始部署:
“雪姬,你挑选二十名最精锐的护卫,皆需机警忠心、熟悉礼仪,扮作随从,与我同往。你本人需隐藏实力,非万不得已,不可暴露剑豪身份。”
“明月,你留守猿港,总揽内政外交,与伊吕波(已由可靠副手接替其工作)配合,确保后方稳定。与琉球、伊势的联络不可中断。”
“辉夜姬,烦请你与我同行。你的灵觉在京都那等复杂之地至关重要,或许能辨识出隐藏的敌人。同时,你神宫巫女的身份,在京都亦是一种保护色。”
“茉莉,你伤愈后,设法以商人身份潜入京都,利用你的网络,在暗中建立据点,搜集情报,以为策应。”
“千代,你的忍军分成三部分,一部分随我入京,暗中护卫;一部分潜入京都,建立地下情报网;最后一部分留守,协助明月清剿内奸残余,保护猿港安全。”
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林浩的决定考虑周全,既展现了入京的诚意,也做足了应对不测的准备。
入京前的插曲
在准备入京的短暂时间里,林浩特意去探望了仍在养伤的特蕾莎,并带去了辉夜利用神道秘法配制的一些安神药物。
“主公此行,务必小心。”特蕾莎忧心忡忡,“京都的疾病,有时并非源于身体,而是源于人心。我无法随行,愿主保佑您。”她将自己绘制的人体解剖图和一些基础的卫生防疫手册抄录本交给林浩,“或许……这些知识,在京都也能有些用处。”
林浩郑重收下,这位南蛮修女的科学与慈悲,是另一种形式的财富。
林咲则连夜赶工,为林浩和核心护卫改造了几件内甲和随身武器,更加轻便隐蔽,并加装了一些小机关,例如可弹射的袖箭、藏于腰带内的细丝等,虽不足以应对大军,但在突发状况下或可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