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震惊,会心痛,会伤怀。却无法跟随他离去;因为,还有另一个男人在等着她。
她抬眸,望着他眼底的温柔情怀,倚在他肩上,他伸手揽了她入怀,吻上她前额。
——————————————————————————————————————————
PS:欢迎加入读者交流群:52452717(2群已满) 109790621(未满)
皇家祭殿,天威迫人
一双白底绣青花的高底绣花步履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那脚印一直延伸到长寿宫内。
暗夜,守夜宫人看着来人震惊却不敢言语,皆俯首低头。
长寿宫内传来低低的声音,那状似哭声,又似悲戚的幽怨声,让人听来毛骨悚然。
“太妃娘娘——”李公公认出来人后跪地叩拜。
太妃花娘褪去头顶上的风帽,屏退宫人,独自走进了内阁。
太后发丝散乱,围绕在她颈项处;三日她已更显苍老憔悴;只见她目光如一潭死水;盯着手中一串环佩,低低哭喊,“枫儿,枫儿——”若不是太后心胸太狭小,不肯放下前怨,后辈们又怎么会承接那些恩怨纠缠不休。
太妃栖身上前,握住了太后的手,“花影,下雪了——”
太妃牵引太后在宫人惊愕的眼神下出了长寿宫,二人十指相交,掌心紧贴,彼此心音气息相闻。宫锦绮罗行走时发出簌簌响声,夜风吹来发丝飞散,衣袂飘飞;行走在高深宫墙下,绕过幽寂回廊,太妃就那样牵引太后行走在宫墙下,太后则忽然安静下来,停止了心死的哀嚎——
二人的脚步踩在积雪里发出咯吱响声,碎末雪花落了一地,身后也碎了一地;那碎了一地的又岂止是落雪,还有颗颗温暖的心。
高墙在身后掠去,眼前宫阶高耸,太妃牵引太后直达一座肃穆庄严宫殿的宫室,这里乃是皇家祭殿,供奉着历代先祖皇帝。除去岁年及祖祭,平常谁也不肯来这豪无生气的森穆之地。往日祭殿内素白帷幔垂落与地,层层遮蔽了窗外的光线,殿内黑沉沉的,黄幢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经文,云母砖透出幽幽绿光,直通往大殿深处,灵台上摆放着一列列先祖帝王灵位…
而今夜的祭殿却因了太子的入葬,而更换了幡旗,与肃穆中添了日月一新的肃静,更透出皇家祭殿,天威迫人。
——————————————————————————————————————
PS:欢迎加入读者交流群:52452717(2群已满) 109790621(未满)
帝王之爱君不无情
踏入此地,太妃不觉敛息,携手太后一起踩着脚下发着幽幽绿光的云母石砖。直往大殿深处走去。
“自先帝离开后,你因妒恨而不肯入来这祭殿,今日兴许是第二次来,”太妃牵引太后在先帝巨幅画像前停了下来,“你看,他还是那样威武不凡。”
太后闻言抬起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眸,望向画上那人,顿时面色悲戚,热泪顺着眼角滑落。
太妃端起灯盏,将灯盏靠近先帝巨幅画像前,只见在画像底端,银白字迹写着一行小诗:
‘草际鸣蛩,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云阶月地,关锁千重。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牵牛织女,莫是离中。甚霎儿晴,醍儿雨,醍儿风。’
那诗用银水书写,永久不会褪色,不细看又看不出来,却在烛光的照射下闪着烁烁银光;数十年结发之恩,不甚忘怀,太后苍老面容上悔恨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那诗还是那诗,那情还是那样深厚,画上那人依旧那样威武不凡,只是那人却早已埋骨与深山皇陵——
“影儿,先帝一直都是爱着你的;当初不过是一念之差才做了错事,你为何不肯原谅他?每夜你将他拒之门外,先帝他好歹都是一国之君,君王也有君王的无奈;他专幸与我不是他无情,而是他的无奈;若是你肯心胸宽广一些,他又岂能会负你?”
“胜儿虽是我跟先帝的的孩子,既然妹妹送给了你,那他就是你的孩子,你不该一再相逼,让胜儿为难?胜儿是个品行端庄的孩子,看看今日南朝的繁盛,你就该知道胜儿是多么的在乎你这个养母;枫儿,钰儿都是好孩子,是我们走错了路,不该将那些一并算在孩子们身上…。”
太后默默听着,垂首站立在先帝画像前,像个做错事忏悔的孩童。
夜深了,冬夜里的寒风裹在细碎雪花肆意飘飞在皇城上空——
太妃牵引太后,穿行在冰冷的宫墙下,身后的脚印被落雪覆盖了,彷佛从未有人来过这肃穆祭殿。
脚印虽抹去了,有些痕迹却深深记在心中无法抹去——
岁末年尾盛宴温情
一场从未有过的大雪送来了岁年的喜庆;皇宫里呈现出一派从未有过的祥和。
群臣进言:岁末年尾,南方受水灾的百姓已经过上安慰日子,北方旱涝也已解除,这一场瑞雪兆丰年,来年南朝必定风调雨顺。
时值年尾,太子妃产下小皇子,摸样与前太子九分相似;皇上大喜,赐名恭儿;破天荒的开了先例,封不满盈月的小皇子为孝王,封邑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