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仅一夜时间,宫人称谓都改变了。她不想做他的皇后,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来保护皇上,她心底一直相信钰儿会出现,却在等待里入眠。
宫装庸沓,朝服繁琐,层层轻渺罗纱,身后逶迤披帛拖曳在后;腰间坠玉环佩,顶戴缨瑶珠翠,金色凤冠立于头顶,垂下凤尾步摇直至眉心处。此等装扮更显她容颜绝美,红唇如朱。
他一身明黄龙袍,头戴宝冠,冠上镶有珠玉,闪着烁烁光辉,两鬓垂下丝带,今晨他更显帝王天威。
他在她面前停下脚步,俯视她片刻,“百花,我会携手与你一起登上那宝座,一起受万人朝拜。”
她依旧垂眸不语。
号角吹出厚重的响声,钟鼓齐鸣——
御林军分列守在两则,文武百官则分列跪在大殿上。他抿唇,面上似带有浅笑,携手与她一起迈步上了玉石台阶,从第一阶,一直登上最上一阶;直到进了金殿朝堂,他牵引她至龙椅前,而后两人一起坐下。
躺下朝臣整齐俯首跪与大殿下,俯视朝堂,一片顶戴珠玉,红绿皆是朝服,朝臣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金殿内朝臣跪拜毕,金殿外御林军,侍人纷纷跪地,那趋势如潮水般从高至低,呼万岁千岁之声如晨钟之宏音,响彻天际,直冲云霄——
他展眉,微微抬手,“众卿请起——”。
她跟他一起公然依母仪天下之态受了万人朝拜,若悔也已迟了。
她心有不甘,不到最后时刻仍不放弃心中的期待,然而却无力反抗,夏侯枫点了她周身穴道。
金殿里一众朝臣叩拜完纷纷起身,仰望龙椅上的新皇之际,却同时发现了新皇身侧那人,众人惊愕,方才所跪拜的并非新皇原配,而是王妃;有人蹙眉,有人猜测,有人在心中暗暗叹息——
纵然是叹息也与事无补,她已然跟新皇受了朝臣叩拜,已然成了国母。
金殿里钰儿现身
他眼角睿智的光芒扫过每个朝臣的脸颊,他们的惊愕他有所预料,早前的风言风语不是假的,倒底她嫁钰儿是怎样的,那就让他们猜测下去吧。
新皇已受了朝臣跪拜,登基大礼已成,公公扯开嗓子高喊:“有本奏来,无事退朝——”
“且慢——”众人闻声纷纷回首,却见惠王一身锦绣华服,面容平静,缓缓走近金殿里来。
白琳的心已经死灰复燃;她就知道钰儿不会负她。
夏侯枫握住白琳的手,掌心温暖,攥紧她冰凉手指;想要温暖她。
夏侯钰依然走到最朝臣最前面,幽幽目光投向座上两人,只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与他对视;视线交汇的眼底,已是风卷残云——
“王爷,今日乃是新皇登基的日子,王爷一样要献礼。”一朝臣开口,言中意思:王爷一样要向新皇叩拜。
夏侯钰闻言,仰首望着座上新皇,不期然的笑了。
朝臣又是一阵惊诧。
“二哥,你担的起吗?”夏侯钰幽幽开了口。
夏侯枫蹙眉,眼角余光阴冷如剑锋,“钰儿,你不待父皇通传,私自回帝京,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本王有父皇密诏在此。”他背在身后的手抬起,展开那明黄卷轴。那上面确实是皇上的字迹,且还加盖着皇上的秘玺印章。有两朝老臣认出了那秘玺的印章,当即俯首跪地。见秘玺如见先帝本人。
他闻言浅笑,“如今,朕才是南朝新皇,朕会颁布新的律法。”
钰儿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今日这一步是他逼迫自己走的。
“来人,将惠王爷拿下——”他在朝堂厉言下令。
“罪证呢?”夏侯钰悠然询问。
“罪证就是你藐视枉法,见君不拜。”他冷冷开口,“你不该回来的。”
“见君不拜?”钰儿反问,似听闻天下最可笑的事,他大笑起来,笑到最后竟然有悲伤的表情呈现与脸上,他喃喃低语,“钰儿知道不该回来,只是二哥可知道钰儿为何回来?”
他若不掠了她,他何须回来;若不是太后赐死他母妃,他何须回来?若不是父皇被人下了毒,他何须回来。
谋逆罪成立
听钰儿反问,夏侯枫眼里的冷厉并未收敛;只紧紧攥着白琳逐渐升温的手指;他感受到了她的慌乱。
“来人,将惠王爷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