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一见,赶紧在白琳面前跪了下来,“回王妃,这是皇上的秘玺。”
她敛眉,皇上的秘玺怎么会在清妃身上,也或者是皇上交给清妃保管的,听了赵公公的话,她才明白,先帝曾留下三枚印章,一是秘玺,这是历代帝王的专用印章,用于秘密下令或者单独受命与某人、传达信息时用的;二是玺印,那是调用军队用的;那枚玺印可以调用南朝所有军队,见玺如见先帝本人;先帝为怕后来子孙作乱,故此将那枚玺印带入了皇陵;第三枚则是国玺,也俗称为玉玺,凡是皇上下的圣旨,或者批阅朝臣们的奏折都会盖上国玺。
闻言,白琳心想,一定是当日皇上发现自己中毒;而后又听皇后跟太子来了华景宫,想必是来拿人的;所以,他将那秘玺交给了清妃保管;清妃待在天牢里面是不会有人怀疑她的;一定是皇后跟夏侯枫没有得到那秘玺,所以才给皇上用药,借以拖延他的寿命;来寻找那秘玺。
想到此,白琳忽然想起清妃在天牢里不认她,难道也是装的;她一定怕皇后审问逼供与她,故此才装疯。
一路听完了赵公公低声的讲述,也回到了华景宫里,她望了一眼曾今庄严而今死气沉沉的华景宫,觉得心情尤为沉重。
皇上睡的很安详;他一定知道清妃死去的事,他是悲伤过度了还是希望在梦中跟清妃再见上一面。
先帝留下的三枚印章,她得到了两枚,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两枚,该说是天意呢还是她走狗屎运?
“皇上,该用药了——”
“进来。”白琳唤送药的宫人进了内阁。
“清妃娘娘死了,钰儿知道了不知道他该有多伤心——”说着她又流下泪来。
胜者王侯败者寇的含义
玄青将药放下,赵公公扶起皇上喂药。见状,玄青递给白琳一方锦帕,道:“王妃,请节哀。”
白琳接下锦帕擦拭眼泪,而后她忽然抬头望着玄青,泪如泉涌。
钰儿——
她好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只是,碍于宫人在场。她怎么忘记了,既然玄青会易容,想必就可以帮钰儿易容成宫女,唯一就是他的身材太高大,好在这是在夜晚,别人看不出来。刚才钰儿扮成宫女塞给她的那方锦帕正是她为钰儿绣制的锦帕,那上面只绣了一朵单线百合,所以,一见她就认出来了。
躲过宫人的眼线,白琳悄悄来了华景宫的后院。
“钰儿,钰儿。…”
“嘘。”夏侯钰将白琳拉近了树影下面。
“钰儿,你怎么回来了?没有皇上的命令私自回帝京,是要处斩的。”当初皇上让他去江南,兴许就不打算让他再回来。
“你瘦了。”夏侯钰将白琳揽进抱进怀中,失而复得的感觉在心中升起;“我们离开,我回来接你。”
“钰儿——”听了他的话,她泪流满面;“钰儿,我错了,你责骂我吧;是我害死了母妃。”
夏侯钰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傻瓜,你的眼睛都肿了;在哭就不漂亮了。”
听了钰儿的话,她更加羞愧,更加心痛;“钰儿,我不走,我说过要为母妃报仇的,这个给你,你写一道圣旨,然后盖上父皇的秘玺,那样你回帝京就可以光明正大了。”
“这是——”夏侯钰知道那是父皇的秘玺,怎奈却在她手中。
“这是在天牢里母妃交给我的,她还让我告诉你‘胜者王侯败者寇’。”现在,她总算是明白那句话的意思的;就算他们走到天涯海角,夏侯枫一样不过放过他们的,如果日后他一旦即位,必定将他们这些人置于死地。所以,她不在逃避了。正如清妃临终前的那句话所言;胜者王侯败者寇;她不要钰儿有事,她要保护钰儿。
不想做食物就要更残忍
清华宫虽然被清妃灵堂内烧起的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烧毁,但是,清华宫后院的清华池却依旧水清池明,鱼儿欢快畅游在池内。
自那日后就在没有人来清华宫了,这里逐渐荒废寥落,唯独那清华池里的鱼儿生存了下来。都说清妃娘娘生平喜好养观赏鱼,所以,白琳每日必会来这里亲自喂那些鱼儿鱼食。
寒冬将至,清澈见底的清华池底铺着一层薄薄细沙,在水池不起眼的角落里,那细沙掩隐下一方玉石,露出了沙面。那方玉石虽小,确是复仇的希望。洒下鱼食,她欲转身离去,却忽然晕倒,跌落进了清华池里面。
“王妃——”宫女惊慌呼救。闻声赶来的宫人跳下清华池,救起白琳送到了华景宫内。
御医诊断说无大碍,有些受凉需要好好休息;御医退下,她屏退了宫人。
“你怎么那么傻?万一你有事,我怎么办?”珠帘后面响起了夏侯钰的声音。
“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她摊开掌心,那枚玺印完好无损的躺在她手心。
他握住她的手,连同那玺印一起握住,“不管怎样,以后都不准在做傻事。”
时值寒冬,那池水会有多凉,可想而知。
“不会了,该为你做的事情;都为你做完了,下面就该你来保护我了。”她依靠在他肩上。没有退路了,不是吗?他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将她揽进怀中,他在她耳边轻语:“你累了,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