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公孙钰见他拧眉更深了,笑眯眯地补充道,“不用多想,不是其他人的,我取的自己的血。”
“我说过会救你。”
雪发的帝王笑得柔情蜜意,一张美人靥苍白冰冷,只有一点唇珠嫣红。
楚辞生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活像是见了鬼。
楚辞生见过了公孙钰许许多多的模样,如何不清楚面前的人是怎样的阴暗偏执癫狂。
这样的人肯为了自己取心头血,简直荒诞得不可言说。
可这偏偏又是事实!
事情来得太过突兀了,完全不符合公孙钰的真正性情,惊悚感远远大于本该有的感动。
不过很快楚辞生就恢复了镇定,他沉下脸,极认真地说道:“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阿生是心疼我了?”
“这并非一回事。”楚辞生定定地看着他,眉眼肃然清冷,“我的病无可救药,就算能救,也是一命换一命。”
“我知道啊。”
公孙钰依旧嬉皮笑脸,瞧着他这副罕见严肃的模样,眼里织起暗如沉渊的痴迷之色,嗓音甜蜜,“我什么都知道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心甘情愿的。”
楚辞生沉默了一下,没有因为这以命为代价的告白而软化态度。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可是你从未问过我的意愿。”
公孙钰眉眼少见的茫然了。
他看着楚辞生那张冷硬的脸,完全不明白有活下去的机会,这人怎么会不愿意呢?
当初在云涯宗时,楚辞生总爱在山巅看云起云落,一呆就是半晌,也时常于在山脚凡人的集市里,看众生百相。
他从来不觉得枯燥,无论是凡间还是山林,在楚辞生眼里都极有意思。
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想要活下去呢?
难道不该像是在深渊里抓住希望的蛛丝,哪怕拼着粉身碎骨的风险,也要试一试吗?
“我是想活,但是我只想堂堂正正的活下去,而非以剥夺了别人的生命为代价苟延残喘。”
楚辞生垂眸,面容少见浮现出柔软之色,但语气极为镇重。
他是个性子很软的人,但人总是有底线的,底线不可更改分毫。
公孙钰沉默不语,缓缓攥紧了手指,仿佛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咽喉,让他近乎窒息。
楚辞生无药可治,他能救,楚辞生以前恨他,如今不也对自己露出了些许温情的笑意吗?
一切似乎都有改变的机会,可楚辞生疏离坚定的眉眼,让公孙钰无比惶恐地意识到,这一次他将彻彻底底的失去师弟了,再无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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