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多想,荣嘉韵的事我一定会妥善处置,等我回来”
“好”
……………………
“来人”
(“吱呀”)
“奴婢在”
御书楼外静候的宫女听见了屋内的呼唤声赶忙推门进了屋,岳灵泽站在椅前刻意整理着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衫,身后还隐约能看见躺在椅子上的荣嘉韵。
“备轿辇,去春秋殿”
“是”
伏在地上的宫女依着地上掉落的钗环在脑中浮想联翩,应了一声是后便匆匆退出了屋子。
用披风将昏睡的荣嘉韵彻底包裹起来后,岳灵泽抱着她走出了御书楼。
阴影处的景星和薛锦目送他离开之后也从暗处双双走了出来。
“不去看看?”
“想不到锦姑娘原来是这种人…”
“心上人要与旁人亲昵,你心中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这种事不值得我在意”
她能爱他的时日本就所剩无几,她为此多在意一分,爱他的就要少一分,她不愿将宝贵的光阴耗费在这种事上。
“万一…”
“你若想气我不如想想别的法子”
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薛锦的脸上神情淡然。
“还能有什么法子?”
“…就非要气我?”
“我们可是仇人,没有杀你已是难得,对你有气也是情理之中吧”
“…想动手的话,换个地方”
因为她从未对她表露杀心和恨意,所以她总是不自觉地忽略自己其实是她灭族仇人的唯一血脉。
“…按理说我的确该杀…”
可她的心却在杀念出现之前先一步对她生出了怜悯。
“但我觉得活着比死更痛苦,所以我不打算杀你”
“心肠比以前更毒了”
“你要是像荣嘉韵那样锦衣玉食地活着,我肯定杀了你,可惜你不是…”
在她们相识的光阴中,她亲眼看着她如何从天真烂漫一步步变成了今日的模样,岳开霁做的孽毁了太多的人,包括自己的骨血,不知内情的人如何能想到本该金尊玉贵的公主会因自己父亲种下的恶果如飘蓬断梗一般在乱世中挣扎求存,几番游走在生死边缘。
“原来命苦一点还是有好处的”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薛锦转头迎上了她的目光,这难得的平静和舒缓此刻让人感到放松和安宁。
“义父交代你的事已了,你之后是入影刃司还是有别的去处?”
“我说我不入影刃司你也无妨?”
“自然,你的去留在你,无人可以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