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扶暄惊讶地和他对视,再垂下眼,压着力气往上写数字。
如此做完,楚扶暄没有停住,画了个简笔涂鸦。
一只小猫头严严实实戴着口罩,用蓬松的尾巴卷着牛奶罐,线条略微歪扭,他轻轻地笑了声。
楚扶暄觉得新鲜:“学长,你不痒吗?”
手上被涂涂画画,祁应竹确实觉得有些痒,但说不清这是因为楚扶暄的笑意,还是出自掌心的触感。
估计是前者,毕竟楚扶暄收回了笔,心里那种滋味却依旧蔓延。
“还好。”祁应竹敷衍着,继而转移话题,“如果翻得出来再找你,照着提纲复习更方便。”
大一的东西实在久远,期间经历过搬寝室,祁应竹不太记得高数被放在哪里。
过往书籍已经清掉一部分,那本或许无意夹在其中,所以和楚扶暄讲的时候,祁应竹也打过补丁,不一定能够与之分享。
他回去收拾储物柜,没看到相关册子,手心的图案已经糊掉,不过号码提前被誊到了便签上。
洗干净楚扶暄留下的墨水,祁应竹打开手机,抬眼看了看便签。
要是没有笔记作为纽带,加过去会不会很突兀?祁应竹琢磨,最终熄灭了屏幕。
二十出头的年纪,社会阅历还不深,待人接物也没那么游刃有余,他甚至像个无措的愣头青,竟朝那串数字发呆半晌。
紧接着,祁应竹重新整理了一遍柜子,尽管依旧没有笔记,但发觉当时的教材被压在最底下。
祁应竹立即身形顿住,然后将其往外抽出,这会儿顾不上坐回椅子,站在原地捧着翻了一遍。
他对待物品向来爱惜,即便衣服洗到发白,也不见任何脏污,这些书本都没有灰尘和折角。
功课上他也很认真,书边的空白处留满了小字,当时自己随堂写过许多总结。
祁应竹走去光线好的地方,打开镜头拍了几张,可转而朝着照片,感觉这样看起来比较麻烦。
这种顾虑说来很无厘头,复习资料一向是有多少捡多少,谁会管排版是否松散?哪怕写成鬼画符,也没有人嫌弃。
但祁应竹摊开书,正好手边有新的本子,他那些内容稍作整理,一笔一划地抄了过去。
“你在赶哪门子夜工?”室友匪夷所思,“我们这门是开卷考啊,你写的是什么玩意?”
祁应竹打发地说:“练字。”
见状,几个室友没多问,调小了设备音量,陆陆续续地关灯上床,唯有祁应竹那盏始终亮着。
另外一边,楚扶暄埋进被窝,软绵绵地扑腾了几下。起伶韮463起散邻
他的室友很操心:“扶暄,这两天你都很早就睡着,今天晚上怎么犯失眠?不舒服送你去医务室?”
床帘里,楚扶暄第一百次打开手机,没有收到申请通知,懊恼地反扣手机,索性塞到枕头里面。
骗子,混蛋,欺负病人,楚扶暄忧郁地在心里抗议。
他再与室友解释自己打滚:“抱歉,我是青春期长骨头。”
室友哭笑不得:“你这个架势有点严重,长的是骨头么?别是被丘比特捅了个对穿。”
楚扶暄下意识捂住心口,否认:“我哪有。
放完话,他虚弱地躺到床上,若有所觉地从枕头里捞出手机。
咦?楚扶暄睁圆了眼睛,看到有新的好友请求。
[我是祁应竹,今天图书馆坐在你边上。]
对面貌似怕他没记住名字,特意多描述了半句,楚扶暄翘起嘴角。
他通过申请,随即被发来几张图片,书面梳理的重点非常详实。
楚扶暄一一加载和保存,再被隔壁幽幽询问,为什么之前唉声叹气,转眼却闷在被子里偷笑。
“我终于可以变高了。”他愧疚地探头。
隔壁:“……”
楚扶暄说完便栽回去,潜伏到祁应竹的朋友圈,对方没有设置限制,但动态寥寥无几,几乎都是配合学院活动在转发。
而楚扶暄的则丰富多彩,一天多起来能有三四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