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跟你开口之前,在心里叫过很多次了。”祁应竹坦白。
低低地讨论着,他来这里帮忙理完大多,继续和水池的螃蟹斗智斗勇。
楚扶暄扒拉塑料袋,审视剩下的一小半,发现分辨起来全靠个人经验,撩起袖子凭感觉行事。
没多久,郑彦仪出来泡了杯花茶,走到楚扶暄边上搭话。
她狐疑:“儿子,机场里应竹是嘴瓢么?”
“直接问他嘛,你们又不是不熟。”楚扶暄被两边找上门。
郑彦仪“嘶”了声,脸皮薄:“你这小孩,我怕有误会,到时候多尴尬啊,不知道怎么接话。”
楚扶暄调侃:“你怎么对我就怎么对他,之前被你发现我们在公司通宵,急起来不是一起挨骂?”
他的来处温暖融洽,父母很懂得怎样维系感情,自己擅长与人相处,也少不了他们的言传身教,观察到双方在过渡,楚扶暄压根没有操心。
被楚扶暄打趣,郑彦仪笑着摇摇头,再注意到他手头的情况。
“好端端一包菜,全被你薅进垃圾桶,有几根能被你同意进锅?”她无语。
继而她瞄了眼篮子,发现理完的还行,顿时不再继续计较。
她让楚扶暄嫌累就去沙发坐会儿,反正没多少了她来收拾干净。
楚扶暄被空着手赶走,但不肯安分,去给祁应竹到处添乱。
楚禹的眼珠子快黏他俩身上,煮上砂锅没有立即离开,听着楚扶暄在说黄鱼里淋点酱汁来提鲜。
祁应竹问楚禹:“您烧这道菜的时候,一般是放豆豉油?”
楚禹此刻有点走神,以为他们在窃窃私语,然后祁应竹停顿半秒,追问:“爸,看看我们用豆豉油还是生抽。”
紧接着,楚禹骤然回过神,讲他来负责调味。
“你们老爸别的不夸,这个属于专业级别。”他组织措辞,见这个自称没被反驳,便大大咧咧地碎叨起来。
“扶暄出国最惦记这口,高中和我打越洋电话,说是梦到回家吃了很多好东西,我听得巴不得拦一架去做饭。”
楚扶暄没别扭地回避:“现在也馋,如果你哪天开饭店,我要拉所有朋友来捧场。”
这么聊完,楚禹三下五除二地收尾,说是检查味道对不对,先给楚扶暄夹了块肚肉。
确认完,楚扶暄竖起大拇指,说饭店届时可以争选米其林。
“小祁的手艺也好,你准备请谁当主厨?”楚禹爱在私下里揶揄他。
楚扶暄支支吾吾:“我们店阵容不用那么豪华吧,有个镇场的够用了,他偶尔也来贡献业绩。”
楚禹推理真相,心寒:“发配你爹去颠勺,你对象就舍不得给出去?”
“没有,他上班啊。”楚扶暄算盘打得噼啪响,“办公室恋爱多刺激。”
楚禹无言以对:“……”
晚上六点整,大家说说笑笑地开饭,开着联欢晚会当做背景音,配上鲜榨椰汁和水果。
聚餐到后半段,楚扶暄向家长们碰杯祝福,祁应竹的口吻和步调与他保持一致。
话音落下,楚禹向郑彦仪使眼色,祁应竹也瞄着楚扶暄,心照不宣地表达自己在努力。
“两个儿子都有心,办得这么热闹。”楚禹道,“大人也要有表示。”
郑彦仪说:“我们几个月前就有商量,扶暄在加州转了车,一直没有再买过,你去挑辆喜欢的放身边。”
楚扶暄诧异:“现在就用不过来,我也都喜欢,添一辆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