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能做得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的确是最简单、又最快速的办法,但同时他没有说的是……它也是最危险、难度最高的办法。
席初初听完月无痕那套强者至上的方案,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露出了一个近乎愉悦兴奋的笑容。
那双原本就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此刻更是亮得惊人,仿佛已经看到了血祭日那天的盛况。
“很好。”她轻轻吐出两个字,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满意。
她的目光重新落到月无痕身上:“那么,在血祭日之前,我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你说呢?”
月无痕心头一紧,面上却是与人和善的恭顺:“从即刻起,您便是极乐楼唯一的楼主,楼内所有资源、人手、情报网络,任您调遣。”
他深知,眼前这一对主仆的武力足以屠戮极乐楼,暂时的屈服是唯一的选择。
他甚至主动交出了代表楼主权限的一枚玄铁令牌。
席初初随手接过,看都未看便扔给了身后的虞临渊,仿佛接过的不是葬雪城最大黑市的权柄,而是一件寻常物件。
“阿渊,清理一下,我不喜欢吵闹。”
她指的是楼内可能存在的、忠于月无痕或其他势力的不安定因素。
虞临渊默默点头,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极乐楼内偶尔会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叫或闷响,但很快便归于沉寂。
当虞临渊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席初初身后时,整个极乐楼已经如同被驯服的猛兽,暂时收敛了爪牙,只剩下对未知新主的恐惧与顺从。
席初初堂而皇之地入住了顶楼原本属于月无痕的奢华房间。
她没有急着去熟悉所谓的楼内事务,而是利用这三天时间,一边联络暗部,一边将情报深入了解葬雪城各方势力的详细资料
月无痕则被她留在身边,既是一个活的情报库,也是一枚需要时刻监控的棋子。
他表现得异常恭顺,有问必答,甚至主动补充了许多细节,但席初初从未放松过对他的警惕,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总在他不经意间掠过他身上,让他如芒在背。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血祭日。
这一日,葬雪城中心的巨大广场——生死台周围,早早便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狂热、贪婪、恐惧与血腥混合的复杂气息。
各方势力的头领带着精锐手下,占据着不同的方位,彼此间眼神交锋,暗流涌动。
更多的,则是前来围观这场决定未来一年资源分配的“盛事”的亡命徒和底层民众。
当席初初出现时,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穿了一件略显身材臃肿的狐裘,没办法,她天生体寒。
但此刻无人会觉得她臃肿可笑。
她走在最前方,步伐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纯良无害的浅笑。
身后半步,是如同影子般沉默的虞临渊。
再后面,则是一点也不像被强迫退位的月无痕、风羽与厉锋,这无疑是向所有人宣告了极乐楼的易主!
“那女子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