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幸福的一家子又聊了一些话题,慢慢吃着饭。直至天色渐晚,他才从永殇殿走出来,去看左妃母子。
左妃母子现在和王后住在了一起,当日左妃分娩时痛得死去活来,好容易才将莫旗生下。偏这小家伙从小就体弱多病,王后心痛得不行,药事局里的名贵药材大半都是给他吃了。加上王后心知自己就这么一个亲孙子,虽说莫失整日也喊她奶奶,终究还是不一样,宠溺到不得了,平日家闹得王宫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初时,左妃还常常骂他,奈何王后心痛自己的亲孙子,处处插手,不让左妃管教他。莫旗心知王宫中有王后为自己撑腰,更是无法无天,到处惹事。
莫离音第一次见到他就很不喜欢他。虽说这才是自己的亲骨肉,因为打小没有见面,反而没有像他和莫失那样深厚的感情。
莫旗见了父亲,仍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来行礼的意思,在左蝶儿使眼色加推搡下方才不情愿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别扭地喊了一声“父亲”。王后好像生怕他累到了似的,连忙劝他赶紧坐下,另一方面又怪自己的儿子让她的孙子站了这么久。莫离音没有想到母亲这么宠莫旗,很是不喜欢,再加上他一心只记挂着玉帘栊,白嫩陪着王后、左妃胡乱说了两句话就借口走开了。
还是得和玉帘栊生一个孩子,他心想道。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向永殇殿走去。他们年纪都不小了,事情得抓紧才行。
98、头发好香啊
莫离音一早上朝议事还没有回来,现在所有精灵都归附列木坊,王和莫离音的事便繁忙起来了。玉帘栊等到中午还没有见他,觉得有点乏乏的,便去睡了个午觉。封燕喜鹊知道她睡觉时不喜欢她们在一旁侍奉,便去忙别的事了。
玉帘栊睡着睡着,觉得好像被谁一直注视着一样,浑身不自在。
她松开朦胧的睡眼,见到一个男性精灵正坐在床沿注视着她,带着一幅久违的、熟悉的面容:白皙的皮肤中微微透着粉红,光滑如玉,如星般的眼眸含着温和的微笑。她睁大了眼睛,是在做梦吗?
她晃了一下头,感觉不是想在做梦,那他是谁?她明明记得他已经……
他一幅失望的样子,好像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难不成嫂子你忘记我了?我可是一刻都没有忘记嫂子你啊。”
连声音都……玉帘栊几乎不能呼吸了。等等,他叫自己什么?嫂子?那么他是,琴歌,他是琴歌?!
她一把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你是琴歌。”
那男精灵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原来嫂子还没有忘记我啊。”
他真的是琴歌!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这样?好像一切冥冥之中被谁诅咒了一样。这诅咒太残酷了吧?
她呆呆地望着他,说不出半句话来,琴歌见她凝视着自己,大咧咧地问道:“怎么?是不是我比哥哥好看一些?嫂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呢?我还是不错的,而且我还会一心一意对你,不会像哥哥一样。”
玉帘栊虽是精神恍惚,但还是清楚他们之间的身份,同时听得他话语轻佻,心里倒是一阵疏远。脸上表情绷得紧紧地,不回答他的话。
琴歌也不以为忤,好像根本就不打算要她回答一样。他只是凑近她的脸,使劲吸了一口气,说道:“嫂子,你的头发好香啊。”
玉帘栊内心一阵怒气,却又发不出火来,只是定定望着他,呆呆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琴歌懒洋洋地说道:“就是想说嫂子你的头发香啊。”
玉帘栊压住内心的汹涌,冷冷地问道:“你来永殇殿做什么?”
琴歌四处看了一下,说道:“我原本是想来找莫失叙旧的,你知道我们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玉帘栊说道:“你现在找不到他吧?就请回吧。我们这样,容易招惹闲话。”
琴歌嗤嗤笑了一下,说道:“若嫂子心中没有风月之事,怎么会无端端想到我们这样就会招惹闲话?不过要是这闲话是说我和嫂子的,倒也无所谓。”
玉帘栊敛容说道:“你也知道口口声声叫我‘嫂子’,怎么说话这么无礼?”
琴歌歪了一下头,说道:“是不是我不叫你嫂子,就可以说话无礼了?那我叫你‘栊儿’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叫你嫂子。”
玉帘栊怒视着他,问:“‘栊儿’是你叫的吗?”
琴歌笑了一下,问道:“嫂子,我不怕我哥哥的。我知道很多精灵都怕他,但是我偏不怕他。只要我高兴,别说‘栊儿’,就是‘老婆’我也会叫。”
玉帘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说一些这样的话。
琴歌见她这副样子,说道:“我真不喜欢你这样看着我,好像我很令你失望一样。好像你很了解我,我做了什么违反了你心目中的形象一样。”
玉帘栊没有答话,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琴歌忽然敛住所有笑容,认真地问道:“栊儿,我们好久没有见,你可有什么送给我。”
玉帘栊瞪了他一眼,说道:“有,就是一个字——‘滚’!”她几乎是喊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