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才继续道:“礼行了,但是摄政王妃还是不能替摄政王上朝,女子不得干政,是苍北的祖令,便是皇上,也不能违抗。”
“错,祖令说的是后宫不得干政,怕的是太后族人会取皇族而代之,却从来没有说过女子不得干政之说。
我苍北开国皇帝与皇后双双骤然离世,幼帝不过五岁,他的皇姑姑千忧公主陪同幼帝一同上朝,直到幼帝十八岁亲政才再不登朝堂,成为一段佳话。
既有先例,纳兰冰为何不能上朝?
本妃不敢与千忧公主相提并论,但先帝特赐家夫为摄政王辅助大臣,自然有先帝的安排,既然家夫至今病重,昏迷未醒,本妃来替他上朝,也无可厚非。”纳兰冰据理力争,丝毫不让。
“千忧公主是幼帝的亲姑姑,皇族血脉,而且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女,更为幼帝终身未嫁,无论才华与品行皆为上等。
你既非皇族血脉,又非当世贤才,却妄想谱写与千忧公主一样的佳话,简直不自量力,痴心妄想。”宗王看着纳兰冰,嘲讽道。
随后又面向沐泽,道:“皇上,臣反对摄政王妃替夫上朝,女子一向目光短浅,胸无点墨,根本不能胜任辅助大臣一职,这是个极为荒谬的想法,还请皇上呵退摄政王妃,并下令从今以后,无召不得入殿。”
宗王说完,其他大臣也纷纷表态,有近三分之二的大臣,都不满纳兰冰替夫上朝。有些大臣反对,无关乎他们是***,还是三皇子党,完全是大男子主义在作怪,女子在他们眼中,是个完全与智慧两个字绝缘的生物,他们不能接受与这样的生物一共上朝共事,议事,甚至,还要听命于她。
纳兰冰失笑,这样的情况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古代男人极自大,极迂腐的毛病,真是惹人讨厌,看来有时间,她要帮他们治一治了。
“皇上,摄政王目前昏迷未醒,也并非一定要由摄政王妃来代替他辅助皇上。臣以为,汉王也是皇上亲兄,不如就由汉王暂代摄政王之职,全力辅佐皇上,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哈朗族的族长见纳兰冰与皇上均未说话,及时说道。
沐泽登基后,便封了太子为汉王,并赐了封地。
随后,又有大臣纷纷附议。
太子也忙表态道:“皇上,白弟身染重病,昏迷不醒,臣兄深感心痛,若是皇上信得过臣兄,臣兄愿以命起誓,定全力辅佐皇上,保我苍北大好河山。”
慕白绝色,太子长相也不差,并且一脸的忠肝义胆,一脸的正义之相,如今又以命起誓,许多大臣忍不住对他赞许。
按理,皇位本应是太子的,谁也不知先皇到底是抽了什么疯将皇位传给了年纪小小的沐泽,而太子不但没有心生怨念,反而放低姿态,愿全力辅佐,当真难得。
纳兰冰在一旁冷笑,太子的前世一定是奥斯卡影帝,演起戏来当真是信手拈来,那一脸忠义的表情,还真是该死的逼真。
如果没有沐布的死里逃生,就连她都要被太子的一脸憨忠给骗了,谁能想到,他会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呢。
“尚方宝剑在此,众臣听令,即日起,至摄政王慕白病情痊愈之日止,摄政王妃暂替摄政王之职,上朝听政,辅佐新帝,若有不服者,杀无赦。”
72,引蛇出洞
耶律宗图与太子暗中交换对视,均在对方眼中看到恼怒。
该死的,他们怎么忘了纳兰冰手中还有这么个东西。如今它成了先帝御赐之物,什么上打昏君,下打馋臣,就是新皇都得畏惧三分,他们根本不能说“不”。
又如何不恼怒。
沐泽借机率先向尚方宝剑单膝跪下,大声喊道:“儿子紧遵先皇之命。”
皇上已跪,大臣们也齐齐下跪,大声应道:“臣等遵先皇之命。”
纳兰冰手中执剑傲视群臣,冷冷一笑,在心中默念道:“慕白,第一步,搞定。”
不过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耶律宗图片刻的又道:“皇上,摄政王妃虽然可以暂代摄政王之职,但她毕竟是位女子,而摄政王又重病在身,需要她的照顾,对朝堂之事,她既精力有限,又不是特别的精通。
不如再赐汉王与摄政王妃一同代替摄政王辅政,他们二人可以取长补短,共同为我苍北效力。”
沐泽轻皱着眉头,眼神偷偷瞟向纳兰冰,由太子辅政,他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他一时间又找不到好的借口可以推脱。
纳兰冰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嗤笑道:“耶律大人,苍北建国百年,摄政王或者辅政大臣,一共却不足五人,为什么?
俗话说得好,没有那个金钢钻,不要揽那个瓷器活。
同样的道理,没有那个能力,就休要肖想摄政王或者辅政之位,否则只会为苍北带来灭顶之灾。
摄政王与辅政可不是萝卜白菜,随便什么人都可以。
汉王自入朝以来,确实兢兢业业,但确没有什么傲人的建树。也就是说勤勉有余,能力嘛,还有待考评。”
“有待考评?什么考评?先皇交给汉王的任务,汉王从来都是顺利完成,还需要什么考评?”耶律宗图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据本妃所知,皇上交给汉王的,可从来没有什么值得载入史册、名垂千古的大任务,不过都是些谁都可以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