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关于宝芝林贩卖假药之事,臣深受其害。
臣犬子耶律莱前两日被火药所伤,如今还在府中养伤,却因为服了宝芝林所开之药,险些丧命,臣命管家前去对质,奈何宝芝林店大欺主,拒不认帐。
臣身为属王尚且被如此对待,何况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呢?
请皇上明察。”耶律宗图现身说法,声情并茂。
纳兰冰冷笑,这演戏的水准,已经直逼影帝了,真是不给他搬个奖都对不起他这接二连三的设计陷害。
这步步紧逼,环环相扣的一计又一计,分明是不想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要对她做决杀。
“皇上,臣也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应该慎重以待。”沐王也站了起来,他的天平,已渐渐倾斜。
“皇上,臣倒觉得正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才不能草草断案,一来证据不充足,对黄竹桃,对死去的百姓都是不公平的。二来皇上身上为重,天大的事也大不过皇上。”额科很明显的站在了慕白一队。
“皇上,臣觉得科王言以有理,此案关系重大,更有可能错综复杂,若草草断之,确实容易冤枉好人。
再则,普天之下,皇上为重,皇上身子才刚刚见好,实在不宜太过操劳。”阿札王又一次力挺慕白。
“皇上,臣以为……”
几位属王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沐剑狼将目光探向纳兰冰与慕白。
如果昨日,他没有听过慕白那一席话,也许今日他会直接审查宝芝林一案,毕竟这块肥肉,他很想由他的斡鲁朵接过来。
可是听完慕白昨日的肺腑之言,他的想法已有所改变。
于是道:“朕今日确实有些乏了。
此案就明日殿上再审吧,至于宝芝林东家黄竹桃就暂收入天牢,严加看管。”
纳兰冰一听,脸立刻沉了下来,她明知道皇上已做出了让步,明知道此时不是开口的机会,但是为了竹桃她仍是一步上前,道:“父皇,此案还没有做定论,无法确定宝芝林确实卖了假药,此时收押黄竹桃并不适合。
还请父皇暂时将她交给儿臣,儿臣定会严加看管。”
“三皇子妃此言差矣,前来状告宝芝林的已并不是一人、两人,就连宗王世子都深受其害,宝芝林有生大嫌疑,黄竹桃做为东家,必须要暂时收押,以防她连夜潜逃,这是有律法可依的。
再则,谁都知道黄竹桃曾经与三皇子妃是主仆,是熟人,这宝芝林到底有没有三皇子妃的参与,臣等不可而知,但是为了避嫌,说什么也不能将她交给三皇子妃看管的,押入天牢是最好的选择。”克王轻笑的看着纳兰冰,从他的脸上除了看到笑意,很难看出其他的表面,是个很深沉的人。
纳兰冰知道克王此言句句在理,可她就是不放心将竹桃扔在天牢之中。
“父皇,冰儿此言只是因为完颜勇大人曾经对黄竹桃用刑,意图屈打成招,她只是担心有人背着父皇做出伤害黄竹桃之事,令父皇英名有损罢了。
而且,黄竹桃种植药材,施医赠药,造福百姓,又医治好父皇的病,也曾有功于朝廷,这样还未审安就冒冒然押入天牢,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如果父皇信得过儿臣,就将她押入儿臣所管辖的南枢密院的大牢如何?将她交给儿臣来看管?儿臣保证,决不会出现连夜潜逃这等事。”慕白不忍纳兰冰担忧,于是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沐剑狼满意的点点头,他的这个儿子,不但足智多谋,而且思虑周全,冷静成隐,当真优秀非凡,这皇位不传给他岂不是过于lang费了。
于是他满面欣慰的道:“好,就如白儿所言,就由白儿将黄竹桃暂时收押于南枢密院大牢吧,至于宝芝林一案,明日早朝后仍由几位属王与白儿与朕一同审理。
退朝。”
沐剑狼今日确实乏了,没有另召慕白入寝殿,退了朝便去休息了。
纳兰冰与慕白便一起押着小桃儿去了南枢密院的大牢。
“小桃儿,之前可有用了宝芝林的药材出过问题的吗?有否有人前来闹过事?”马车之上,纳兰冰思考过后,轻轻问道。
“小姐,之前确实有人来闹过,也只有那一次而已,后来我命文药去查过,那人虽来我宝芝林看过病,也吃过我们所赠的施药,但是他绝不是死于我们的药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