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竹桃会有这样的顾虑。
这夫人对老夫人,可是表面上孝顺,背地里孤立呢。
当初南宫宁偶然遇见挺拔伟岸、温文尔雅的纳兰刚便一见钟情,当时纳兰刚只是个从三品没有实权的闲职,官位不高,虽是侯府世子,可配她郡主的身份自是配不上的,尤其当时纳兰刚与荣昌伯府的千金,老夫人的侄女苏谨绣还有婚约在,南宫宁可是用尽了手段才下嫁了纳兰刚,逼得苏谨绣远嫁。
也就在那时,看着打小疼爱的侄女被迫远嫁的老夫人对南宫宁从此有了隔阂,而南宫宁明面上虽没说什么,对老夫人也是恼的,所以打从她嫁过来,只立了一年的规矩,就再也不曾晨昏定省了。
还是那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纳兰冰一行人到了霄云阁,真真的让霄云阁的大丫鬟云紫有些意外呢。
“云紫见过五小姐。”
不亏是老夫人调教出来的大丫头,当真守礼得很。
“云紫姐姐这是做什么?冰儿以前不懂事,除了初一、十五,鲜少来给祖母请安,平日里祖母都是姐姐照顾,冰儿怎能受姐姐这大礼。”纳兰冰连忙扶着云紫,又向竹桃使了眼色,竹桃忙向云紫手中塞了个荷包。
“五小姐,云紫怎么受得?”
“云紫姐姐照顾祖母尽心尽力,自当受得。”说完便笑盈盈的向内屋走去。
“奶奶,小五来给您请安了!”说着,纳兰冰一边微笑的给老夫人行礼,一边打量着老夫人。
老夫人这些年来保养得好,虽已快到五十,却看起来只有四十几岁,一身大红滚金边的外套,配上黑色玉锦软缎的尊裙,贵富中带着高雅。
老夫人虽然有些惊讶,也并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与儿媳有隔阂,连带着嫡孙与嫡孙女也与她并不亲近,几个庶孙女又被南宫氏唬得只围着她转,就连儿子也慢慢向着南宫氏,她都快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她知道,这是南宫宁对她的报复,报复她当初极力阻止她与刚儿的婚事,害得好差点毁了名声才能嫁给纳兰刚。
7,见老夫人
那女人当真的不简单。她毕竟是她的婆婆,在这极重孝道的天南国,孝最为重,她打不得她,骂不得她,克扣不得她,所以就变着法的孤立她,其心之极恶。
但是这小五,一向与南宫氏最为亲近,怎么今天反而来了这。
老夫人压下心中的思虑,慈爱的看着纳兰冰,这丫头是真长越水灵了。
“云俏,五丫头自小体弱,给她泡杯红枣茶。”
“是,奴婢这就去,五小姐您瞧,老夫人疼极了您,虽然一个月也见不了几面,可这心里是真真的惦记着您,您可要多坐会儿。”云俏也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自是聪明伶俐的,这一番话,自是说得万分委屈,同时也有些责怪之意。
纳兰冰淡然一笑。
“祖母脸色暗黄,可是身体有碍?”语气不卑不亢,只透着浓浓的关怀。
老夫人心里一热,拉着纳兰冰的手说:“也无大碍,只是近来手指时常发麻,时常心悸,太医来过,也开了方子,又调了食谱,也不见好!”
对老夫人来说,常年缺少含饴弄孙之乐,为了儿子,极力隐忍南宫宁,心里一边怨恨着南宫宁,又一边渴望着孙女与孙子。
所以对于纳兰冰的亲近,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只凭她是她的孙女,在不损害侯府利益之下,她都是允了。
纳兰冰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她的目的可并不是找靠山这么简单,是要唤醒一头正在沉睡的母狮子。
纳兰冰轻轻坐在老夫人身旁,默默的抬起老夫人的胳膊,先从手指中冲穴开始,一路向上,劳宫穴、大陵穴至到天泉穴,依次按摩。
老夫人先是诧异,后来便开始慢慢享受了。
先麻后疼,再到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不曾想,小五还有这样的手法!”
“祖母可觉得好些了?”纳兰冰整整为老夫人按摩了一个时辰。
“好,好,好!平日里云俏也每日按摩,可不如小五的手法舒服!
可累了?”老夫人拍了拍纳兰冰的手,心里流淌着温暖,那久违的亲情,那舐犊之情,顿时泛滥。
“不累,明日小五还会来为祖母按摩!”
“傻孩子,你能来看祖母,祖母便很开心了,这每日按摩委实太辛苦了,祖母可是舍不得的!”
纳兰冰又与老夫人话了些家常,用过午膳便拜别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