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什么时候染上酗酒的坏毛病?”聂云怒纳闷叨念了句,快步走进屋内,他睨了一眼端着酒杯沉思的纳兰褚旭,拂袖坐到他身旁,逗弄着笼中的鸟儿戏谑道,“褚旭,你看看我这鸟,还行吧?刚从五弟那要过来的。”
纳兰褚旭看了没看他,饮尽杯中的酒,冷声道:“你什么时候也好这玩物丧志的东西?”
聂云怒一边逗弄着笼中的鸟一边若有意味道:“玩物丧志,这不是父皇最希望见到的吗?现在朝中官员都喜养这样的鸟。本皇子也该凑个热闹。本皇子要教它吟诗,将它送给纳兰明珠作贺礼。”
他再侧头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笑问:“你要不要来一只?”
纳兰褚旭冷眼
瞟去,尽是不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聂云怒轻嗤笑问:“怎的,又被家中那个女人呛着呢?”见纳兰褚旭手中的动作打住,他忙笑道,“第一次玩女人,不知道从何下手吧?”
纳兰褚旭侧头看他,许久,才若有意味问道:“你说,她明知道我心里有别的女人,她一点都不生气。既然选择留下,却不肯跟我睡。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聂云怒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试探反问:“你是气她不生气,还是气她不肯跟你睡?”
之前看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万没想他竟然还没将那女人搞定。
纳兰褚旭饮尽杯中的酒没有说话。
聂云怒继续逗弄笼中的鸟儿,戏谑道:“女人,于我只是发泄的东西。说到逢场作戏,玩弄美色的,聂云庭才是高手,你应该问他。”
听到“聂云庭”三个字,纳兰褚旭手中的酒杯瞬间被握成碎片,鲜红的血滴缓慢滴落下来。
聂云怒微讶,忙敛了笑容,侧头看他,试探问道:“怎的,她真的跟聂云庭有染?”
纳兰褚旭手中的力度再深一分,将手中的碎片扼入骨肉中却疼痛不知,冷厉拂袖而起。
“她敢跟聂云庭有染,我定让她下辈子也妄想为人。”
落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聂云怒看着空中洒落的红色粉末,无奈念叨:“这个家伙,每次都不要命地发怒。”
夜半,听到声响,云婆挑着灯笼走到屋子外,看见醉倒在门边的纳兰褚旭,她微吃一惊,忙转回屋内看正欲歇下的太君喊道:“主子,大少爷醉倒在门外!”
一会儿,太君披上衣服走到屋外,侍女又退下了,只得二人竭力把他进屋内。
纳兰褚旭嘴里一直叨喃着“奶奶,奶奶……”将他扶到床上后,太君缓了缓气息,坐到床边满带疼惜给他擦了擦脸低念:“这孩子怎么喝了酩酊大醉?”
“老奴也从来没见过大少爷喝成这样。”站在旁边的云婆叨念了句,忙向屋外走去。
“奶奶……”纳兰褚旭迷迷糊糊低喃了声。
太君忙握住他压在腹前的左手温声道:“奶奶在这。”
纳兰褚旭侧过头来迷迷糊糊看她,喃喃道:“我没想过要争……我没想过要争……”
太君看着他七分恳切三分委屈的醉眸,心尖处忽疼,回想香瑟瑟今天说过的话,喉咙忽然想被什么堵住了,越是心疼他越是说不上话来。
“我可不可以不要发誓……不要娶白姑娘……奶奶……奶奶……”纳兰褚旭叨喃着又缓缓合上双眼。
太君鼻子忽酸,哽咽念叨:“好好好……咱们不发誓,不娶白姑娘。”
“真的嘛?”纳兰褚旭睁开眼迷糊问道。
太君哽咽点头不语。
他半翻身扯住她的衣袖喃喃念道:“奶奶……那晚是旭儿把瑟瑟劫走的……瑟瑟只是想对我好,奶奶可不可以不要怪罪与她?”
太君虽然有点吃惊,但听见他可怜的哀求,心头的恻忍让她难受,她温柔抚着他的脑袋,哽咽道:“好,奶奶再也不为难你,再也不为难她。”
纳兰褚旭满足一笑,沉沉睡去。
端着水盆走进来的云婆看见太君在默默拭泪,微吃一惊,忙阁下水盆急切问道:“主子,你怎么哭呢?”
“没什么……”太君凝视着纳兰褚旭的醉脸,哽咽低喃,“只是想着这孩子这些年来没爹疼没娘爱,心里难受。”
说着,她站起来轻叹一声,若有所思道:“那个女人虽然泼辣,但她几次与长辈顶撞,似乎都是因为旭儿。她的心思都花在旭儿身上呀。云婆,你说我之前是不是太杞人忧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