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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奸相逼忠良春雨困铁骑(第1页)

第三十九章:奸相逼忠良,春雨困铁骑

《呼家将》话本的风暴,其威力远超王伦最初的设想。它不仅在市井坊间掀起狂潮,更如同一面无形的镜子,将呼延灼照得无所遁形,推到了忠奸立判、万众瞩目的风口浪尖之上。

东京城内,茶楼酒肆,士林清议,无不将呼延灼此次出征与话本中呼家先祖的凛然风骨相比较。那书中呼延赞金殿骂奸、呼延庆不畏权贵的情节犹在耳边,现实中他的后人却要奉当朝“活奸臣”高俅之命,去征剿一群被逼落草的“江湖好汉”?这巨大的反差,使得舆论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同情梁山者有之,鄙夷呼延灼者更有之。

“若真是呼家将后人,岂能甘为高俅鹰犬?”

“怕是早已忘了祖辈风骨,只知攀附权贵,求取功名了!”

“可惜了呼家将一门忠烈之名啊……”

这些议论如同冰冷的雨水,无孔不入地渗透进呼延灼的府邸和军营。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压力并非来自战场,而是来自这无形的道德审判。遵从军令,便是违背了话本(虽多虚构,却契合了民众对忠良的想象)中塑造的“呼家精神”,辱没门庭;抗命不从,便是违逆上官,自毁前程,甚至祸及家人。他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进退维谷,心力交瘁。无奈之下,他只得选择暂避风头,以“感染风寒,身体不适”为由,向殿帅府递了告病的文书,闭门不出,试图让这汹涌的舆论先冷却几分。

然而,他这“病”来得太过凑巧。话本《呼家将》余波未平,征梁山的命令刚下,主帅就病了?消息传到高俅耳中,这位太尉大人正因话本影射之事憋了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闻听此言,更是认定了呼延灼是以此为由,拖延乃至抗拒出兵,顿时勃然大怒!

“混账东西!”高俅在殿帅府值房内气得浑身发抖,将呼延灼的告病文书狠狠摔在地上,“《呼家将》?好一个《呼家将》!这定是梁山贼寇的奸计!呼延灼这厮,竟敢以此为由搪塞本太尉!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尉!”

他认定呼延灼是受了那话本的蛊惑,或是心生怯战之意,这无疑是在他本就因流言而敏感脆弱的神经上又狠狠踩了一脚。盛怒之下,他不管不顾,立刻下令:“去!派人到呼延灼府上!他就是真病得要死了,抬也要给本太尉抬到殿帅府来!”

太尉府的家将如狼似虎地闯入呼延灼府中,不顾家眷哭求,强行将确实面色不佳、真染了些风寒的呼延灼从病榻上架起,一路“护送”至殿帅府。

值房内,气氛冰冷压抑。高俅端坐上位,面沉似水,眼神阴鸷地盯着下方被两名军汉搀扶着、勉强站立的呼延灼。

“呼延统制,你这‘病’,来得可真是时候啊!”高俅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莫非是看了那市井流传的混账话本,便忘了自己是朝廷命官,要学你那‘先祖’,抗命不尊了?”

呼延灼心中悲愤交加,却又不得不低头,声音沙哑地辩解道:“太尉明鉴!末将……末将确实偶感风寒,绝非诈病推诿!再者……如今刚入二月,春寒料峭,地面未干,河道涨水,实非连环马出战之良机啊!恳请太尉宽限些时日,待天气转暖,道路干硬……”

“住口!”高俅猛地一拍桌案,打断了他的话,厉声喝道,“休要找这些借口搪塞!本太尉看你就是心向贼寇,怯战畏敌!什么天气地利?我朝廷天兵,剿灭区区水洼草寇,还需挑日子吗?!”

第三十九章:奸相逼忠良,春雨困铁骑

他越说越气,想到自己因梁山而遭受的种种羞辱,此刻见呼延灼“推三阻四”,更是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到了他的头上:“来人!呼延灼怠慢军机,言语搪塞,给我拖下去,重责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左右军士应声上前,不由分说,将呼延灼拖到院中,按倒在地,当着众多军官的面,噼啪作响地打了二十军棍!呼延灼乃是名将之后,何曾受过如此屈辱?他咬紧牙关,一声未吭,但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背后已是血肉模糊。

行刑完毕,高俅走到瘫倒在地的呼延灼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如同寒冰:“呼延灼,本太尉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回去整顿兵马,克日发兵,踏平梁山!若再敢延误,定斩不饶!”

呼延灼趴在地上,只觉得背后火辣辣地疼,心中更是冰冷一片。他知道,再无转圜余地。在高俅的淫威之下,什么名将之后的尊严,什么客观的军事条件,都成了可以随意践踏的东西。他挣扎着,在亲兵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对着高俅的方向,用尽力气抱了抱拳,声音低沉而沙哑:“末将……领命。”

带着满身的伤痛和满腔的屈辱,呼延灼回到了军营。副将韩韬、彭玘见主帅如此模样,又听闻事情经过,皆是愤愤不平。

“太尉怎能如此!将军确有微恙,且所言天时不利,皆是实情!”韩韬怒道。

“这般逼迫,岂是待功臣之后之道!”彭玘也为之扼腕。

连下面的士卒们,见主帅无故受刑,又要在这恶劣天气仓促出征,也是议论纷纷,士气不免有些低落。而被高俅特意指派随军的“轰天雷”凌振,本就不情不愿,见此情景,更是对此次出征的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

军令如山,尽管满腹怨言,尽管条件不利,大军还是在高俅的严令催促下,仓促开拔了。时值早春二月,本该是万物复苏的时节,这一年却偏偏赶上了连绵的春雨。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冰冷的雨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呼延灼率领着五千兵马,其中还包括那一千需要精心照料的重甲连环马,踏上了泥泞不堪的官道。雨水浸透了将士们的衣甲,寒冷刺骨。道路变得异常湿滑,车辆辎重行进艰难,不时陷入泥坑,需要耗费大量人力拖拽。那些披挂着沉重马甲的战马,更是苦不堪言,马蹄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烂泥里,行动迟缓,不时有马匹失蹄摔倒,引发一阵混乱。原本计划日行六十里,如今能走三十里已是万幸。

将士们怨声载道,呼延灼骑在马上,背后的棍伤在潮湿寒冷的天气里隐隐作痛,更是折磨着他的身心。他看着在雨中蹒跚前行的队伍,看着那些在泥泞中挣扎的连环马,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如此军心,如此天时,如此仓促……这仗,还未开打,似乎就已经输了一半。

就这样,在凄风冷雨中挣扎行军了半个多月,这支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队伍,终于抵达了济州府。在地方官敷衍的接待下,他们草草在梁山脚下择地扎营。营寨立在一片潮湿的洼地旁,帐篷里都泛着一股霉味。呼延灼站在营门口,望着远处烟雨迷蒙中、如同巨兽般蛰伏的八百里水泊,以及水泊深处那隐约可见的梁山寨墙,心中没有丝毫即将破敌的豪情,只有一股沉重的压力与不祥的预感。

他知道,梁山贼寇绝非易与之辈,而自己带来的,却是一支被强行驱赶、天时地利尽失的疲惫之师。这一战,注定艰难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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