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了院,乔书吟心口起伏:“那几个公子怎会突然来学堂?”
霁蓝道:“奴婢打听过了,两个是大夫人娘家侄儿,还有一个是三夫人的娘家侄儿,是来乔家求学的。”
求学?
她才不信。
十有八九就是想借着三人中的其中一个要撮合姻缘!
“姑娘?”霁蓝看着乔书吟脸色不对劲,有些担忧。
乔书吟摇摇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给父亲传个信,让父亲重重提拔李刺史。”
霁蓝不懂,但还是照做。
等待的日子里乔书吟变成了偶尔去学堂,隔三差五就要病一场,乔琬来的时候捂着鼻尖:“这满屋子里都是药味,你怎么呆得下去?”
乔书吟掩嘴无奈笑,让霁蓝打开窗户,又点上了熏香,这才好受些。
“大姐姐定下婚事了。”乔琬边说,嘴角勾起嘲讽笑意,手里还捏着一颗果子把玩:“你猜猜定的是谁家?”
三房之中只有乔琬一个嫡女,倒是有两个庶女,年纪小,乔琬不屑和两个庶女凑一块。
因此乔书吟来了之后,乔琬将乔书吟当成了说体己话的人,好的坏的都来找她。
乔书吟也配合的摇摇头,故作好奇:“是谁?”
“是宋家嫡长子宋闻。”乔琬咧着嘴笑:“宋闻已经娶过一次亲了,那发妻意外身故,时隔两年才有媒人做保,也不知怎么就看上了大姐姐,偏偏祖父还同意了。”
乔琬语气里的讥讽,是看不起乔琇从要入宫的娘娘变成了填房继室的落差,却浑然不知宋家确实是块肥肉,主动送上门,让乔老太爷心动了,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答应了这门婚事。
宋闻,年轻有为,宋家也是赫赫有名的商甲,极富,和隔壁陵城知府还是表亲。
旁的不多,就是有钱。
在江南的铺子至少上百间,主要经营米粮,布匹……
想起米粮铺子,乔书吟陷入了沉思,她记得江南会在今年之后上报干旱,送往朝廷的米粮都是些陈旧米,再往后不仅米越来越少,还越来越差,百姓根本吃不起米,怨声载道。
江南不仅没有给朝廷交粮,反而还要朝廷反过来赈灾。
她之前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为何乔家囤积那么多粮草,传到京城的消息却少之又少。
现在是明白了,有宋家帮忙掐住了江南米粮商铺,对外一直高价出售。
再将能种植粮草的地方收购,若是收购不成就破坏,垄断了江南粮草,齐心一致对外说受灾。
朝廷离得远,未必知道真实情况。
“一个填房继室,祖父也真够偏心的,居然给了一百二十台嫁妆,嫁公主也不过如此了。”乔琬有些吃酸,撇撇嘴,一边瞧不起乔琇嫁了商家,一边吃醋那么多嫁妆。
乔书吟笑:“琇姐姐是这一代第一个姑娘,堂祖父自然不会亏待,说不定日后给琬姐姐的还要更多呢。”
乔琬一听咧着嘴笑了,骄傲地抬起下巴:“祖父说了,我日后可是大富大贵的命。”
“嗯?”乔书吟敏锐地察觉哪里不对劲故作不经意地问:“琬姐姐为何这么说?”
“江南有个极厉害的老道士,专会算八字,看命运,祖父还给我们几个姐妹都占过。”
乔书吟恍然:“江南还有这样的世外高人,好厉害。”
见她面露好奇,乔琬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甚至暗想着京城来的也不过如此,还不如她见多识广呢。
“你也想瞧瞧?”
乔书吟有些忐忑:“这不好吧,怪麻烦的,还是算了吧。”
谁知乔琬一听这话两眼一瞪:“麻烦什么,这道长和祖父关系极好,一定会给咱们乔家个面子的,若是换成旁人未必能得到指点,等着瞧,我这就去找母亲说说。”
“琬姐姐,还是算了……”
乔琬不听转身就跑了。
乔书吟默默等着。
约莫一个时辰后乔琬来了:“母亲答应了,说是等你身子好些了,带着你一块去见见那位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