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嫁人了,还是这么个性子,当心你公婆不给你好日子过。”
“我什么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拿这个来刺我!”不远处传来马的嘶鸣。
沈乔生勒住僵绳,下马朝他二人走来,依旧一脸春风和煦。
“微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莫寒敷衍着叫起。
祁洗玉却变了脸色,“猎场上未见大人丰姿,原是在此处赏景,祁大人近来可好?”祁洗玉丝毫不买账,挑眉讥讽道:“日日在朝堂上相见。
沈大人怎会不知祁某近况,又何必多此一问,枉费口舌?”沈乔生泰然自若,谦和道:“是沈某疏忽了。”“沈大人疏忽了,都可将吏部搅得鸡犬不宁,倘若沈大人仔细起来,可还有他人的活路?”
“祁大人过誉了。”沈乔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但不知为何在她面前就那么容易撕破脸呢。
莫寒见祁洗玉又要开口,急忙拉扯他衣袖,示意他适可而止。
不料祁洗玉瞪她一眼,怪声怪调道:“怎么?心疼了?”“愤青祁,你别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哪。
你刚看见太子了吗?想让我用相同的手段解决你吗?” “咳……”沈乔生打断正在咬耳朵的人,脸上浮起不悦之色。
莫寒投给站在一旁等待多时的李崇年一个同情的目光,郁闷地看着夹枪带棒说得没完没了的两个大男人,猛地一拉祁洗玉衣襟,吼道:“祁大人,你儿子等你很久了,你还是先处理他的事,过后再与沈大人叙旧吧。”祁洗玉整顿衣领,一甩袖,潇洒离去。
李崇年忙不迭跟上,走时还不忘还给莫寒一个感激的眼神。
真不懂,祁怎么收了个比自己还大的义子,不过,这个世界总算安静了,她真是功德无量。
“你同祁洗玉如此相熟?”沈乔生收敛笑容,沉声问。
“嗯,怎么表哥你不知道吗?我以为秋…………算了,爱怎么怎么吧。”
沈乔生掸落她发上的草屑,“怎么就睡地上了,冬天里霜露重。”“是啊,没想到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莫寒享受地地撑个懒腰,“表哥是专程来找我的吗?”“嗯……算是,阿九,骑马吧。
康居来的汗血宝马,叫晨凫。
试试看?”
“不行。
圣人说:‘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
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出必掩面,窥必藏形。
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女非善淑,莫与相亲。
立身端正,方可为人。
’”开玩笑,那马比她还高,正打着响鼻,满面怒容,万一摔下马背,不死也残哪!
沈乔生把马牵至身前,伸手托住不盈一握的纤腰,将莫寒扶上马背。
不理会女子一声声尖利的叫嚷,仰头笑道:“你还会背《女论语》?”“那是,带女字的东西我都能背。”晨凫甫一抬足,莫寒就死死抓住沈乔生牵马的手,“表、表哥,你、你千万别松手,千万别啊。
安全第一,我的小命可是全捏在你手里。
我还年青,别害得我英年早逝啊……”“放心,不会让你出事的,绝不。”他白色衣袍携满金色光辉,引马在前。
不时回头与马上的女子说笑。
林中,倦鸟已归巢。
天边,落日将余辉轻轻撒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