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杯子里的橙汁,撑着下巴认真考虑。
已经晚上十点,城市的夜生活正火热,霓虹灯的意象总让人想起纸醉金迷四个字。不过……
顾意忽地笑起来,想起不知道是谁和她说过,霓虹灯的意象除了纸醉金迷,还有乡土风情。
顾意认真想过,觉得这话确实对。
但这里的乡土风情不是贬义词,嘲讽乡土两个字。毕竟乡土不过与城市相对,代表着另一种生活,并不能分出高低。
在说这话的时候,顾意当时并不信。因为以他的傲慢,说不分高低四个字,实在没有信服力。
顾意笑容渐渐敛去,她记起来了是谁说的。
薛倦。
那应该是在大学的某一堂文学系的课上,他们俩的专业都和文学不挂钩,但当时似乎是某个活动,他们一起听了一堂文学系的课。
那位教授讲得很好,很出彩,时至今日,顾意都能回忆起来那些内容。
她陷入走神,再回神的时候,对面的霓虹灯闪烁,店员过来说,他们即将打烊。
十点就打烊的店不多见,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得已或者有趣的背后意义,不过顾意没时间追问,只是收拾东西离开。
天气已经很冷,晚上尤其冷。萧瑟寒风穿过脖子,冻得人忍不住缩脖子。
顾意还是回了薛倦那儿。
在说开之后,这里似乎都不能称之为她的家。回来时庭院里的灯亮着,房子里却暗着。偌大的房子,尽数被黑暗占领的时候真的显得寂寥。
顾意以前问过薛倦,为什么不多请几个阿姨。薛倦只说,人太多了不够安静。
顾意把包放在玄关的鞋柜上,躬身换拖鞋。没有动静,薛倦果然还没回来。
她回房间时发现薛倦将房间里的床单被罩都换了新的,大概是怕她介意。
顾意慵懒了一天,精神在没有工作时也很松懈,不由打了个哈欠。她掩嘴,决定洗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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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倦回来时,远远在大门口就看见客厅的灯没关,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个猜测让他心脏狂跳,待进门后,看见玄关上顾意忘记带走的包时,这个猜测得到确认,变成事实。
但楼下没动静,也许上了楼,在她的房间里。
薛倦不由放轻脚步,走近,还是没听见声音,连门缝里的灯光都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