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想起那天半跪在地毯上趴在自己膝盖上的“狗”。从重逢那天开始,他就像一只“狗”,总不断地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乞求主人的爱怜与心疼。
也许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狗吧,你想拥抱他的时候,他不仅不搭理你,甚至还会挠你、咬你,而当你寒了心,狠心抛弃的时候,他却又总是楚楚可怜地看着你,好像你是个无情的丢弃者。
“医生有没有说,你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以及,中午吃什么?”顾意转头看他,风把她的头发吹乱,她用手指整理。
薛倦忽然上前一步,伸开手臂,将她圈在怀里。但没收紧,只是虚虚搭着,她想挣脱,随时可以。
他将头靠在她肩头,闭着眼问:“中午陪我吃饭,可以吗?”
这回没有一点卑劣的手段了,只剩下真心的恳求,以及挽留。
顾意往后退了一步,抿唇说:“我只答应不离婚,没答应能让你抱我。我不喜欢这样。”忽然的亲密接触,哪怕没有很亲密,可突然突破了亲密距离,也让她很不习惯。
他苦笑道歉:“对不起。”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不喜欢他了,所以不喜欢这样。薛倦喉头微哽,一时说不出话,低着头哑声回答她的问题:“不能吃太刺激的东西,至于其他,好像没说。”
“好像?”顾意皱眉,他居然没用心听?
“嗯,没认真听。当时……”又一顿,转移话题,“随便吃点吧,我让陈姨随便做点送过来。你想吃什么吗?”
顾意摇头,她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最后陈姨做了几道清淡的家常菜,顾意没走,陪着他一起吃饭。就连面对面吃饭,也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顾意低头喝汤,手中的银制勺子有点冷,她忽然想起已经十月了,甚至即将十一月。
炎热的夏天走到尾声,萧瑟的秋会一晃而过,而后经过冬天。下雪的冬天。
棠城的冬天每一年都会下雪,区别只在于大和很大。
顾意忽然问:“手术定在什么时候?”
薛倦抬起头来,愣了愣,“11月8号。”
那没多久了,顾意低头又喝了一口汤,忽然狐疑问他:“你不会骗我吧?譬如说,故意不告诉我真实的时间,然后让我错过,让我后悔一辈子。”
薛倦却笑起来,“怎么会?让你看着我进手术室难道不是更会让你记住吗?”
顾意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