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顾意找不到打断的地方,只好听着。
从陈姨的叙述里,猜测他这些日子的生活。
作息混乱,吃饭不规律,熬夜……这些都是顾意以前的坏毛病,还常被他说。
顾意听完,才说明来意,“我帮他收拾点东西,你休息吧。”
何晴既然打电话给她,让她亲自来,她总不能假手他人。她在医院里待过,知道需要些什么。
那些东西也如记忆中一般,全都在她熟悉的位置。
在收拾的过程中,顾意意外发现一个东西,夹在她遗留下来的论文文件之下。
那堆文件里原本有一大把的空白a4纸,如今却都被填满了。黑色钢笔写出来的字也能看出些时间的磋磨,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日期,从她不肯见薛倦那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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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意也不肯见我,我不想离开医院,游荡如孤魂野鬼,最后找了个普通病房坐下,看见护士给人换床的东西,还以为是出院,心想,小意什么时候能出院呢?
于是多嘴问了一句护士,护士说,是在手术台上去世。
原来生命是这样的脆弱。
那一刻,我有种强烈的念头,拔腿狂奔回小意的病房。
隔着半条走廊,看见阿姨出来,等她走后,我隔着玻璃看了眼里面,看见她坐在窗边,背影那样的落寞。
医生说,她的情况其实很幸运,并没有被烧伤太多,只有被砸的那一下伤得最重。也许……我不想再说
我知道,我们之间只剩下支离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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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看小意,整整两个小时,她都没变过表情。
她不爱笑了,整个人仿佛失去生机的玫瑰,迅速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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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走了,没有人肯告诉我,她去哪里了。
我知道这是她的意思,她不想再看见我这个人。
她恨我。她应该恨我。
我也恨我自己。我又不是英雄,为什么不先选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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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专柜的时候,看见一条项链很适合她,她一定会喜欢的。
可她已经走了一百三十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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