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恋恋不舍地挂断。
看起来王瑞芝很满意这个女婿,挂断电话之后,她还夸了好几句。顾意撑着下巴,从茶几的果盘里挑了块西瓜。
明明以前因为她一直倒追不到,王瑞芝暗地里还抱怨过薛倦。
大概在他们老一辈人的眼里,婚姻就等于一切恩怨的化解符。既然结了婚,就是一家人。但结了婚还可以离婚,婚姻也不那么稳固。
王瑞芝把手机递给顾意,又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顾意说:“就以前爱吃的那些呗,我回房间坐会儿。”她逃离。
房间里没什么变化,看得出来阿姨只打扫了一遍,没动她东西。顾意回到熟悉的地方,可惜也并没有松口气。
她在沙发椅上发了会儿呆,被敲门声拉回思绪,还以为是王瑞芝。
那人推门进来,手里端了两碗姜撞奶,“妈说让我给你送上来。”
顾意一愣,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她扭头看时间,原来已经过去快四十分钟。
余光里,薛倦把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将其中一碗多点的递给她。
顾意接过,瓷勺磕碰在瓷碗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怎么忽然回家了?”
“我回我家还要告诉你为什么吗?”房间里只有他们俩在,她又不客气起来,低着头尝了一口姜撞奶,甚至没抬头看他一眼。
薛倦没恼怒,语气甚至像温柔:“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只是请求,请求你告诉我。”
哪有一点请求的态度。顾意腹诽。
高高在上久了的人,就连卑微都显得不伦不类。
她脑子里忽然闪过那一年,薛倦生气骂她犯贱。
恶语伤人六月寒。
所以她也说:“你不觉得自己很贱吗?”
在她住了十几年的房间里,顾意不自觉地慵懒,左小腿勾着右小腿,靠在沙发椅一侧。她拿着勺子,听见对面人良久的沉默。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样很痛快吧?
她用牙齿磨碎姜撞奶,很想知道薛倦此刻反应。
抬眸,对上他幽深的眼。从他眼神里读出了一些信息,或许是觉得耻辱?
她放低眉目吞咽,又咬下新的一口,口腔里满是姜汁味道,夹杂着些许的奶香。她第一次吃的时候很不习惯,后来却莫名其妙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