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从旁边夹了块方糖放进咖啡,用勺子搅了搅,“我以前想,会不会一直追不到。但是有一天,他答应了,我自己都觉得这不可思议。”她轻笑了声。
外头忽然一声惊雷,顾意一颤,和孟循礼一起看向窗外。
顾意喃喃:“那天也下这么大的雨。”
那天薛倦一个人住在家里,发烧到四十度二,阿姨不在,没人知道。是顾意给他打电话,听他声音不对,所以察觉到。
那天下特别大的雨,还打雷,顾意常备的退烧药正好没有,她冒雨去买,又开车给他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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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倦看着手机里始终没被回复的消息走神,工作已经差不多收尾,他收拾好文件离开办公室。
出门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天空,黑沉沉的,像要下雨。
夏天的雨下得很急,来得快也去得快,薛倦没放心上,开车离开。第一个路口就被红灯拦住。
等红灯的间隙,忽然一道炸雷,紧跟着是豆大的雨滴砸落。街边的行人纷纷加快脚步,有伞的就撑开伞,没有伞的就跑到路边的屋檐下躲雨。
薛倦一愣,看了眼手机屏幕。消息不间断地跳出,但没有顾意的。
他找到顾意的电话拨过去,没人接听。
薛倦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忽然想起那一天。
意识到自己动心的那天。
他发烧到四十度二,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只觉得头有点晕,昏昏沉沉地睡下。中间被顾意电话吵醒的时候,他眼皮都快抬不起来,嗓子眼像被砂纸磨过,透着疼。
他忘了自己说了什么,挂断电话之后又昏沉沉地睡过去。直到第二次被顾意电话吵醒,她说,让他开门,她在门外。
薛倦思绪迟缓,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打开门,见着被淋湿的顾意。她把退烧药塞到他手里,推着他去吃药,又逼着他喝了热水,然后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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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薛倦家里,已经折腾到十二点多。他烧到人都有些神志不清,懵懵的,顾意让他吃药,喝了热水躺下。
要走的时候,雨下得更大,还打雷。顾意有点怕,所以在他家沙发上将就睡了一晚。
那时候心里还在想,明天要给他解释,她可没有占他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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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倦的确神志不清,完全无法思考。他把自己整个人裹进被子里,